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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不东来我便西去(佛不东来我便西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学佛百科2023-03-2591

佛不东来,我便西去: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前世今生

文/宝木笑

上面的照片是前一阵子去西安,在大慈恩寺门口照的,虽然玄奘大师的名讳在咱们国家家喻户晓,然而越是熟悉越是陌生,当真正面对大师的雕像,真正在大雁塔前驻足,一种情愫渐渐升起。这位因为《西游记》而被大众熟识的高僧,其实有着更为让人一咏三叹的传奇,大家都知道他去“西天拜佛求经”,却很少有人知晓他是开创唯识宗的一代宗师。27岁的他于628年从长安出发,西行5万里,历时17年,到了印度,645年,45岁的他回到长安,带回经书657部,后来又花费了17年,在其中选择译出了75部共1335卷佛经……大慈恩寺山门处开门见山地介绍玄奘的功业:“胜地自西来,竹杖回春,特开千载梵境;妙法传东土,慈云重荫,广被万劫众生”,无数人在此感慨佛子荣光,却很少人看到这背后的磨难,在这个意义上,昌如居士的这部《行者玄奘》既是一种礼拜,更是一种正名。

◆  文章•道场

“一切景语皆情语”,文字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工具,真正的文字更像一个修行的道场,在为文的过程中,感受自身精神的净化和升华,这样才无愧“笔者”二字。很遗憾,婆娑世界从来都是颠倒和昏沉,在“笑贫不笑娼”竟然成为默认的价值观的今天,静下心来写字成了一件艰难的傻事儿。不知何时开始,为文这样的事情开始和什么点击量、10万+、斜杠等联系了起来,很多人写文章更像是在菜市场吆喝买主,不求无愧于心,反求语要惊人,不以本末倒置为耻,反以哗众取宠为荣,这样的人写出的文也许也是很好的,然而文章也有其自身的“气脉”,为文者心思倾斜,再好的文章也“气脉”不正,不是上品。

对于一个认真的作者,写玄奘大师是一次对自己的挑战,因为这将是一次注定艰难的旅程,作者昌如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族,是一位在家的佛教居士,不常去寺院,平常在家里读经,自谦“算不上虔诚之人,也无甚毅力”,从二十多年前偶尔读到《大唐西域记》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发心要写玄奘大师,此后写写停停,一直到现在成文。可以说,就昌如居士来说,做这篇关于玄奘大师的文章是一次还愿之旅,二十年的跨度不算小,这二十个寒来暑往,整整一代人,不敢说沧海桑田,确也是物是人非。我在网上查了很多昌如居士的文字连载情况,不是那种很火的情况,甚至还有些冷落。二十年的时间,名利双收之心渐渐磨淡,我看到昌如居士一如既往地默默码字,和读者交流时宽厚随和,文字对于昌如居士来说已是道场,文章本身火不火已不重要,这和目前很多根基还未扎稳就急切要出名的写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根本是两个层次。

在这样的情况下,抛开玄奘大师本身充满戏剧性的经历之外,这本书体现着一种深沉和细腻,用词和谋篇都很考究,仿佛一位佛教徒在字里行间做着功课。特别是对涉及到佛教知识的地方,昌如居士基本上是按照论文的体例进行注解,虽然从体裁上讲这本《行者玄奘》是小说,但因为作者已将文章作为道场,所以全书也像一本佛教知识的科普书。甚至很多时候,这样的用心显得有些痴痴的可爱,比如“无明”这个佛教用词,其实鉴于读者本身对这个词应该不会陌生,一般的作者也许就一笔带过了,然而昌如居士一定要详细地在章节末尾注解:“无明,顾名思义就是黑暗,指暗钝之心无法照了诸法事理……”,虽然貌似愚痴,谁说这不是一种佛家人应有的质朴境界?

至于玄奘大师本身,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的佛经翻译从东汉末年开始,到唐代达到顶峰,鸠摩罗什大师翻译佛经总计35部294卷,真谛大师翻译佛经总计64部278卷,不空大师翻译佛经总计77部120卷,而玄奘大师一人竟译了76部1335卷,译卷总数为“三大译家”总数之和的一倍多,字数多达1300万字,虽然我们不以文字多少而论英雄,但仍然可以借此体味到玄奘大师在其中经历的种种不容易。而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玄奘大师树立了“精严凝重”的翻译风格,他的“五不翻”原则也影响着中国音译一千多年的进程,很多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佛家用语都源于大师对佛教理想的坚守。佛经里有许多咒语,有着非常神秘的含义,比如六字真言,这六个字是诸位菩萨在禅定时发出的秘密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玄奘大师坚决不进行解读,忠实坚守原音音译的原则。比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们知道这是指正知正觉,玄奘大师认为之前大家已经顺从古意而熟悉,所以坚决不进行无谓的替换。再如“般若”这个词,指的是有别于我们常人所理解的智慧,是圆通神妙的特殊智慧,这种智慧不是修佛至深之人是无法感知的,也无法用语言来定义的,所以玄奘大师也不进行过分解读,不借此显示自身的佛法修为。这种在文字上的克制,在我看来就是玄奘大师在文字道场中的一种“禅定”,在这样的境界中,玄奘大师的译文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达到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繁华无限的长安,大雁塔的青灯古佛之侧,无数的黎明,无数的黄昏,无数的夜晚,寒来暑往,秋水长天,一位历经磨难的高僧拒绝了皇帝几次要其还俗的要求,拒绝了皇族大寺的高位,在浩如烟海的佛经中进行第二次漫漫征程。

繁华落尽,铅华尽洗,文字道场,佛在我心。

◆  苦难•修心

《行者玄奘》的第一部主要是玄奘大师西行取经前的故事,应该说是一部“前传”,然而在这部“前传”中,我们看到更加真实的佛子,我们看到更加残酷的现实。如果西行拜佛求经是一次历尽千辛万苦的旅程,那么之前的种种过往却是真真切切的苦难的历程,可以说正是因为西行的“前世”苦难,方才造就了西天取经的“今生”无悔,这是传奇的序幕。

“众生也有情吗?”小玄奘天真地问长老。

不知为何,这句话给我无比震撼,很多人将描写玄奘大师的作品当成一种励志传奇来读,也有很多人当成充满温柔的佛子神话来看,这都很好,但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将其作为含着泪水的回忆录来回望的。这些年读佛经,因为生性驽钝,未有尺寸长进,反而把自己的心读软了,一个平时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的大男人,却总是对着家里一条死掉的小鱼发呆半天,或是看到楼下一对儿互相搀扶着过马路的祖孙热泪盈眶……

众生皆是佛,佛也是凡人,玄奘大师是佛,玄奘大师也是人,我在书中看到了他的眼泪,看到了他的苦难,看到了他的无奈,佛经说觉悟者摆脱六道轮回之苦,无悲无喜,我说,佛也会哭,会和三千大千世界的普罗大众一同悲喜。

玄奘5岁的时候,慈爱温柔的母亲去世了,那一天小玄奘永远忘记不了,他看到疼爱他的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他隐约知道母亲走了,永远走了,她再不能柔声地喊着“祎儿”,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再不会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再也不能带着温和的微笑,听他稚声稚气地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玄奘10岁的时候,宽厚博学的父亲去世了,小玄奘在父亲床边含泪诵读《佛说阿弥陀经》,父亲最后是和儿子一起念着佛号去的,死时面色安详,身体柔软,只是不能再护着小儿子一起走南闯北,不能一起读书习字,不能一起看日出日落,不能再和儿子讨论佛经故事……

父亲去世,颍川望族陈家彻底解体,姐姐远嫁,大哥三哥各自为了生计奔波,小玄奘的日子清贫拮据,聪慧如他却因为这种拮据不能再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已经出家的二哥只好带着他去往洛阳,皈依佛门。

苦难并未结束,生性善良而敏感执着的玄奘经历了隋唐交替过程中的无数浩劫,那些家破人亡和妻离子散,在玄奘看来感同身受。隋炀帝下江都,要将河道疏通,数万人没日没夜在淤泥里赶工,很多人被活活打死累死,洛河两岸尸积如山,每天都有人在河边痛哭寻亲……之后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中原四分五裂,生灵涂炭,易子相食……

真实的最高境界是真情,这也是昌如居士这本书最大的艺术特色,在苦难面前,作者没有不负责任地进行人物形象的“拔高”,而是严格遵循人物自身的性格设定和史实依据,这是很难得的和可敬的。于是我们看到,面对世间的苦难,面对生灵的涂炭,玄奘虽然年纪轻轻便已因为佛学造诣得到“奘法师”的称号,但是他并未拿捏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所谓“出世”姿态,相反玄奘面对烧焦的佛像,大声说出了自己坚定的信念,也大声地代替天下苍生喊出了自己的质问和不平:“佛像可以烧焦,但佛不会!我知道,佛陀是慈悲的。我还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在看着我们……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面对苦难无动于衷……”说罢,泪洒衣襟。

……

“众生也有情吗?”小玄奘天真地问长老。

“有啊。”长老回答道。

……

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  理想•慈悲

不知从何时开始,理想和慈悲在很多人的心底成为了近乎贬义的概念,生存的压力很大,现实的生活残酷,“不要和我说理想,早戒了”、“学会这几招,让你成功摆脱好人困境”……这些说法变得越来越有市场,理想主义者成为被嘲弄的对象,慈悲被当成犬儒的自我开脱。

是啊,人为什么要活的那么傻呢?就像玄奘大师本来已经在中原佛学界很有影响了,皇帝愿意将皇家寺院交给他,他可以活的很舒服,甚至活的很奢靡。为什么要跋涉五万里,九死一生西去呢?如果一定要这样,那也一定应该有很诱人的回报吧,不然如何能够承担如此的行为结果?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一定是纯粹的精神主义者,他们从不过多地权衡和犹疑,也许就是因为看到天边的一抹云彩,就想要一次马上开始的旅行,并且坚持做完自己的梦。玄奘在学佛过程中发现,当时佛教界对同一经典的诠释存在巨大差异,这种歧义不能相互统一协调,对一个将整个身心都浸入到佛学中的佛子来说,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事情很让人痛苦,而解决的方法从逻辑上讲非常简单,就是去这些经典的起源地找到原本,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没错,这就是举世闻名的玄奘西行的最初动因,就是想问明白佛经到底讲的是什么,就这么简单,所以皇帝陛下虽然一代明君,然而在这个问题上真的是看不懂玄奘啊。

如果说纯粹的精神目的性是理想主义者的“今生”,那么超越自我和环境的慈悲往往是他们的“前世”。玄奘大师又为何一定要将佛经弄个彻底明白,为何一定要求那《瑜伽师地论》,那是因为玄奘心里一直萦绕着一个想法:“从小到大,我看到了太多的苦难,虽然佛说众生皆苦,但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看到众生受苦受难了。”在这样的因缘际合中,我们看到玄奘纵然不知天竺的具体位置,纵然身体并非强壮,纵然皇帝并不同意他西行求法,纵然很多高僧前辈拿出“真经如今未到中原正是因为因缘未到”的高妙理由,纵然只能选择穿越世间最危险荒凉的大沙漠、大雪山、大沼泽、大森林……但是玄奘一如既往,甘冒任何风险,只是前行……

佛不东来,我便西去。

理想和慈悲从来不是也不应该是贬义词,忘记那样一位理想主义者是可悲的。《西游记》最终在民间取代了《大唐西域记》、《大唐故三藏玄奘法师行状》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我们可以说这是市井文化的发展规律,这本无可厚非。但回望历史,特别是凝视眼前,当创业成功的富豪成为理想主义者的代言人,当镁光灯下的义拍成为慈悲的广告画,我们不得不感叹,玄奘大师的背影在渐渐模糊。

……

当年,大唐。

“弟子玄奘决意西行,远赴佛国,拜于金刚座前,菩提树下,以决心中疑难,以求我佛正法。此行不至婆罗门国,绝不东归一步!”

……

如今,西安。

我从大慈恩寺离开,只记得最后一幅楹联写的是:“佛在心中,何愁十万八千路;卷成灯下,不老秋冬春夏人。”

—END—

玲珑心 执着人-还你一个真实的玄奘

文 | 静待花开

佛法讲缘,而这本书之于我来说,可谓缘分颇深。

二十余年的“西游”迷经历,熟悉敬仰的人写推荐、做插画,而豆瓣上的中奖最终使我捧起了这本《行者玄奘》。

提起玄奘,可能我们更加熟悉“唐僧”,更加熟悉那个“妖是妖他妈生”的唠叨和尚。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多年来深入人心,而其各种演绎版本也一直在“后浪推前浪”地层出不穷。相比三个徒弟的多种变幻、神通广大,“唐僧”的师父形象就脸谱化了许多,诵经守戒、念紧箍咒、“悟空救我”……甚至在去年的国产大片《大圣归来》中,变身为乳臭未干的小顽童,一脸懵懂、到处闯祸,也算是为取经人的角色增加了一些变换。

读的西游越多,就越让我对这个脸谱化的师父产生好奇:现实中的玄奘法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了神话中的三徒弟,他是如何完成漫漫西行之路的呢?西行是唐王的派遣之命,还是单纯的个人行为?有没有凡人徒弟跟随,还是就如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孑然一身地踏上了征程?大学毕业那年,在敦煌旅游的时候,面对茫茫戈壁、大漠孤烟,让我又不禁想起了1400+年前,是什么让一个和尚独自穿过这些艰难险阻,逃离死神威胁,取得真经的呢?而作为一切源由的“真经”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哎呀呀,问题好多却没人能够给出解释。曾经,我求教于《慈恩传》,但晦涩的文字加上对佛教的知之甚少真心无法看下去。伴随着这本《行者玄奘》的阅读,玄奘法师的神秘面纱终于被一层层地揭开了。

玄奘法师俗名陈祎,取美好之义,为陈家第四位公子。陈家曾经是颍川的名门望族,世代书香,而到了隋末由于父亲陈慧与当朝意见相左,家道中落。而陈祎作为最小的儿子,经历了五岁丧母、十岁丧父后,随二哥到洛阳净土寺落脚为安。

可以想象,对于一个未及黄口的少儿来说,父母双亡意味着什么。而自幼与佛陀结缘的陈祎选择了在最后的时刻,念诵《佛说阿弥陀经》为父母送行:“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年幼的他希望用佛陀的经文,使双亲内心安宁,收获法喜。而同时世事动荡,命运多舛的现实在其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悲天悯人的火种。无论是灵岩寺的寂空长老还是净土寺的慧景法师都对这个天生聪慧过人的小行者赞赏有加,寺中的藏经阁自然成为了小陈祎的研学圣地。拥有过人的聪慧以及对佛法的痴迷,小陈祎在研读中也模糊地认识到:“要想深入了解经藏,就不能只听一位法师的解说,只看一位法师的注疏。”

公元612年,政局风雨飘摇,佛门却成了大多数年轻人向往的避难场所,因此这次度僧考试响应人数与日激增,且需年满弱冠(20)才可报名。而此时,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被主考官收入眼中——

“童子出家,意欲何为?”

“意欲远绍如来,近光佛法。”

没有家道中落的倾诉,没有父母双亡的哭诉,有的是惊人的风骨,人性与佛性的交融!就此跨越了年龄的限制,陈祎顺利得以报名。而凭借自幼对佛经的扎实功底,成为被录取的14名人员之一。

武德五年,戒坛外,那青梅玩伴、痴情少女,已停止了抽泣:“原本,他就是属于佛祖的。”就此了却红尘,玄奘正式遁入空门。

大多时候,西游记里的师父被称为“唐僧”,意为唐朝的僧人。而“唐三藏”则是第二频次出现的称谓。在比丘受戒后不到一年,年仅二十一岁的玄奘凭借对佛学三藏(佛学典籍分为经、律、论三部分,合称“三藏”)的精通根底即获得了“三藏法师”的称号,达到了作为一个僧人可以获得的至高无上的位置。

即使已经获得了佛门最高的荣誉,玄奘法师的求学之路也从未停止过:始洛阳,经长安,越秦岭,过汉川,抵成都。与兄长不告而别后,乘船东出巴蜀,游历荆州、扬州、苏州,北上赵州,南下相州,又二次入唐朝首府长安,师从天朝十德继续修习参悟。正式师从过十三位法师,涉及般若、涅槃、摄论、毗昙、成实、俱舍等各个门类,几乎涵盖了当今中原所有的佛教义学!直至拒绝唐王“庄严寺上座,主持皇家道场”的任命,玄奘法师西去求真的想法终于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掩卷沉思,除却关于“西游”的种种演义与传说,玄奘法师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1)专注地学习

书中一直在强调小陈祎的“佛缘不浅”,对于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来说,能静心研读枯燥难懂的佛经,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更何况做到终其一生的坚持。“神童”对于大多人来说,就是“过目不忘,天生所然”。而事实上,真的存在这样的天才吗?哪个不是多年专注于一心,日思夜念地推敲钻研,逐渐打下扎实的学识基础后,逐渐成为一门大师的?小陈祎出生时有凤凰现身,自家院落水井拥有神力,都是众人对其的美好祝愿。而成为语惊四座的一方大师的勤奋之路,其中甘苦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为了解。“一蹴而就”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反观现今的做学问之人,上至教授,下至小学生,如若安静下来潜心做一门学问,则必定会成为该领域的翘楚。但,重技术轻学术的风气在全社会中逐渐蔓延,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这也就是当今难有大师出现的根本原因。

再说我们平时的碎片阅读,讲求看干货、操作性强,最好张嘴就能喂到嘴里。文中稍微有一点理论的推导就会关之大吉。或者干脆上鸡汤、灌蒙药,只要不动脑子能看懂的就是好文。还会美其名曰:学习!可知学习最重要的就是“专注”,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态度是不可能做好学问的。

(2)执着地行动

在中原,玄奘法师凭借多年的专注修炼,已经做到了佛门最年轻的至尊位置,受到当朝皇帝的任命与器重。但,对佛经的理解越深,越发觉中原经卷的不完整与谬误。秉持着专注的求学态度,加上自幼经历的种种无常,玄奘法师决然地放弃了皇家荣誉与众人膜拜。任何阻碍,都无法阻止他要去“天竺”(佛教起源地)去寻求“真经”的行动,意为解除心中疑惑,普渡天下众生。

你,曾经为什么事情如此执着过呢?反思自己是没有的,反而常用“一切随缘”来告诫自己不可强求。由此,一事无成也是自然。“下定决心,坚持到底”是自古以来成功的不二法门。

在这部分的阅读中,我经常会想到佛家常说的“我执”。玄奘法师的这种行动算不算是一种“执念”呢?佛家讲:“我执则心执,心执则物迷。”一个人的过于执着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人要从当下开始做起,为自己的未来修行。而不是一味地把希望寄托在虚幻的物质上面,或者到处寻觅高德大师给予点化。一个人如果自身不修行,不向善,纵使谁也不能帮助其半分的。由此说来,玄奘法师不仅是下定决心西行,更是将其落实在了实际行动上,总是千难万险,也绝不放弃。这不但不是“执”,而且是大德修行的典范!

“专注、执着”,说起来简单,甚至有人会说你这就是鸡汤,正确的废话。而只有在深入研读过玄奘西行的故事后,才能真正体悟到这两个词的真实含义。而能够做到在行动上落实,更是常人难以达到的境界。“佛不东来,我便西去”是一个旷世奇迹,是值得我们所有现代人敬仰学习的精神态度。

他不是《西游记》中的那个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唐朝和尚;他不是那个唠唠叨叨,会唱儿歌的戏剧点缀。他,是距今1500年的一个传奇,沉静如水、庄重如山地在狮子座上,轻敲法罄,普渡众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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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之地从来都带着皲裂的诗意

 

文/宝木笑

《旧约·创世纪》中说以色列人的祖先亚伯拉罕由于虔敬上帝,因而上帝与之立约,允诺其后裔将拥有“应许之地”,那是“流奶与蜜之地”,在那时农耕水平的视角来看,“应许之地”应该类似于我国桃花源一般的存在,代表着当时人们对于生活和生产环境的最高憧憬。“应许之地”最初指的是迦南,位置大约是约旦河西岸,包括加利利海以南和死海以北地区,当然如今在基督徒们看来,他们的“应许之地”就是指的耶路撒冷。但不管具体的位置如何,“应许之地”在如今人们心中,更多的感受并非“流奶与蜜”,而是在地中海遥望处布满粗粝与干旱的圣域,烈日炙烤大地,庄稼和人一样都在艰难地生存,“应许之地”的意义层面要远高于物质层面。

然而,就在这样艰苦的自然条件下,关于耶路撒冷,关于应许之地,人们并未在意她的不尽人意,仿佛真爱可以超越一切。迦南人、犹太人、希腊人、罗马人、拜占庭帝国、十字军、马穆鲁克人、土耳其人、英国人……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历经艰难险阻,突破重重凝障,仍然选择一往无前,那是朝圣之路,更是发现之旅,人们在那里膜拜信仰,重审自我。应许之地仿佛故意为自己蒙上遥远与荒凉的面纱,她的美只有敢于真的靠近她,了解她,爱上她的人才能感受。如果让中国人选择我们的“应许之地”,答案一定是丰富多彩的,其中一定应该会有那么一群人,也许人数不会太多,他们的选择会是新疆,我国西北边陲的那片广大之地,我们国土的六分之一。

那会是一些怎样的人呢?因为按照“应许之地”的定义,那是一个需要跋涉和磨砺才能到达的地方,在新疆那片与北京时区相差两个小时的地方,在那片飞机通航之前需要半个多月火车和汽车混合行程的地方,是谁愿意到达如此遥远的地方呢?库尔班江·赛买提的《我到新疆去》也许正是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在这位生活在上海的新疆摄影师和导演看来,那些怀着各样心情来到他的家乡的人们,那些将数十年青春韶华留在天山南北的人们,不但重新诠释了自己,更为我们带来了一个真实的新疆。准确地说,这本书源自同名的纪录片,更像是记录片的文字版,然而文字自然有着文字的妙处,在书中,在那些字里行间,讲述了新中国成立至今,那些憧憬、热爱新疆的人们,在新疆奋斗和生活的故事,只有捧着书读起来,慢慢就能品味出那些人,那些事和他们与自己“应许之地”的微妙情怀。

当然,那些人们也许从未明确表示将新疆当做了自己的“应许之地”,然而,如果将“应许之地”与新疆做一个比对,我们会发现其中很多的契合。那是遥远之地,否则怎么会成为传说中检验信仰的跋涉终点,而新疆之远诚如前面所说,即使交通运输极为发达的今天,坐飞机从喀什到乌鲁木齐也需要两个小时,那几乎就是西安到深圳的距离了。那片辽阔没有去过的人不会明白,是的,成为世代安享桃源之乐的地方,岂会太小?难怪有人说:“在新疆境内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醒来,仍未出疆”。那片美丽,早已被我们印象中的遥远遮蔽,其实,森林湖泊、雪山草原、星空大漠、峡谷戈壁……在新疆这一个地方就可以饱览这许多神奇。至于在那片美丽神奇土地上的各个民族,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信仰和习俗,有着和我们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对于未去过新疆,未曾在新疆深入生活过的人们,这种自然和人文方面的差异带来极大的陌生感,也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正如库尔班江·赛买提在《我到新疆去》中记录的三十一位“新疆人”一样,他们在内心也经历过这种类似的心理过程,从一种遥远的模糊印象,到陌生化带来的吸引,直至最终爱上那片土地,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我到新疆去》实际上是《我从新疆来》的姊妹篇,这本书中的“新疆人”都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缘际会来到新疆,而后逐渐经历了上述过程。张信刚是因为儿时对新疆历史的印象,还有那首脍炙人口的《达坂城的姑娘》;陈宗振是因为1950年代全国的大形势,在选择学习维吾尔语后被分配至伊犁;王世杰在上世纪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响应上级号召,参加了当年的援疆;王中杰则完全是顺着人生的每一步走到新疆,因为选择了地质专业,所以来到物探局,然后就来到了新疆……

真正让人感动的,永远是没有彩排过的桥段,因为那才是人生。当年的犹太人怀着对“应许之地”的期待,只是顺着自己的命运一路行走,《我到新疆去》中的人物也从来没有什么过分高大上的理由,他们只是在命运的安排下来到了新疆,在那里,他们见识了“应许之地”的那种皲裂的粗粝。他们的青春在那里被磨砺出石英的华光,新疆虽然自然环境优美,但也非常严酷,新疆当地流行一句话:“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巨大的温差、恶劣的气候和干旱贫瘠让人震撼,更不用说相比内地落后很多的经济和基础设施。当年的青涩少年、怀春少女,他们有的来自繁华的大上海,有的来自水一样的江南,有的来自别有风致的天府之国,他们来到了那里,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不适应,怎样的犹豫和坚强。书中所有的人几乎都对新疆的冷热两级印象深刻,王蒙说新疆的冷和内地很不一样,北京再冷也就零下二十来度,但是新疆是零下三四十度,而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研究植被的刘铭庭则对新疆的干热印象极深,风沙大,蚊子却多,没有雨,没有水,难熬的很……

就像李娟在《我的阿勒泰》中虽然写了零下四十二度的极寒,但也将那遥远地方的戈壁、草原、雪山、帐篷、骏马、牧人等一系列美好带给了当年的文坛,库尔班江·赛买提在《我到新疆去》中也从不避讳新疆的艰苦,因为只有真正在新疆生活过的人才知道,对于新疆,那些艰苦的背后,同时掩藏着只属于新疆的大美。事实确实如此,在新疆那种皲裂的粗粝中,书中的人物渐渐在适应,也渐渐发现了更多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绝非自然和物产那样简单,如果“应许之地”仅仅是“流奶和蜂蜜之地”,那也绝不会值得无数人为之奉献一切。如果我们细细分析书中的三十一个人物,那三十一位仿佛在新疆获得了自己另外生命的人物,无论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者,还是如你我这般普通的人,他们在新疆无一例外都经历过某种升华的过程。王蒙从1963年到1978年在新疆经历了别人眼中的“人生低谷”,他从中国文坛和政坛的活跃前沿一下子被打倒在地,然而他却一直坚持认为他在新疆“过了一段相当美好的生活”,以至于人们说:“没有新疆的十六年,也不会有后来的作家王蒙”。土生土长的广西人阿超的家乡山清水秀,从最初背包客对新疆的震撼,到最终渐渐融入新疆的生活,直到那样一个天南海北随性之人说出了那句“目前喀什的生活让我很有满足感”,从此归隐江湖。

是的,没人说过“应许之地”是物质的,相反,真正的“应许之地”应该是精神的。那种皲裂的粗粝背后是一种诗意的升华,仿佛苦行僧让肉体在世间种种苦痛中穿行,很多人拿佛陀菩提悟道证明苦行的无明,殊不知佛陀在悟道之前并未明确表示曾经的苦行是自己错误的选择,他只是经历了很多,凝望了许久,在苦行中走出,来到一处美丽所在,就在一棵树下随意而坐,从此道生我心。曾经也接触过一些西北汉子和姑娘,最大的感触是,除了他们的直爽和仗义,更多是他们对于漂泊的那种根骨里的适应,就像库尔班江·赛买提从新疆辗转各地,一直从塔克拉玛干的黄沙走到黄浦江畔的东方明珠,也许那就是“应许之地”给人们带来的跋涉的基因吧。远行,不管是去新疆,还是去世界任何的角落,真正升华的是行为本身,这甚至将超越国界,仿佛人类共同的精神共振,就像库尔班江·赛买提在《我到新疆去》还记录了去新疆的外国人,他们中有韩国来的理发师,有一直在克拉玛依呆着不愿走的德克萨斯小伙儿,还有在新疆开起了餐馆的德国啤酒专家……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是哪里人,“应许之地”更多意味着一种超越了时空和文化的升华。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升华似乎需要内外两种力的支撑,或者说挤压。我们前面所说的关于《我到新疆去》的各种机缘和艰苦可以说是一种外部的力,但如果细想这个内部的力从何而来,就是一个比较有趣的问题了。因为,书中的人物更多是被命运推着向前,他们并非是为了“应许之地”而去新疆,并非是如犹太人一般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他们更像是在新疆“偶然”找到了自己生命的“应许之地”。既然如此,那个内部的力又从何说起?如果我们再次梳理书中人物的生平,我们会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那就是书中大部分人物都有着某种“匠人情结”,即一生大部分时间和内心大部分关注的东西都是极简的,很多人一生就只一心去做一件事。九十岁的陈宗振回首一生,说自己人生的六十六年都在学习维吾尔语,一生都交给了维吾尔语的研究;刘铭庭一辈子在塔克拉玛干奋战,为的只是研究如何在沙漠中培养更多的植物;王劲梅的一生和琵琶融为一体,四十多年的新疆生活只做了一件事——“让琵琶在新疆重新生根开花”……

那是一种诗意的升华,更是一种升华的诗意。当“应许之地”的皲裂粗粝磨破了我们的肌肤,生命却仿佛在荆棘中重生,当外部的压力或者困苦让人感觉肉体仿佛行走在炼狱,只有内心中最虔诚的信念才能让人找到诗意的升华,从而展示升华的诗意。而《我到新疆去》所掀开的某种人生的思考,对于今天水泥森林中的你我有着更多的现实意义,从痛苦角度讲,精神痛苦和肉体痛苦其实是不分上下的,其实,很多每天外表光鲜的白领内心的疼痛并不比当年援疆者肉体的苦痛来的轻松。这个世界确实有“矫情”这种东西存在,然而更多的情况是,痛苦这种东西,谁也没有资格贬低别人的,高抬自己的,人生是场孤独的修行,“应许之地”是每个人超越苦痛、自我救赎的稻草。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库尔班江·赛买提无意间给了我们某种启发或启示。我们在外部压日益增大的情况下,是可以依然收获生命的光华的,就像当年在新疆最终破茧的人们,你我心中一定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所爱,也许是唱歌、也许是读书、也许是绘画、也许是写作、也许是健身、也许是摄影、也许是旅行、也许是发呆……但是,当下的社会现实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运气能够让这些内心所爱变成我们的工作内容,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将那些所爱变成我们的日常工作,我们才会在心里越发沉迷于她们,因为那是我们的救赎之谕,更是我们的精神角落。《我到新疆去》中所记录的那些人让我们意识到,只要将内心中的所爱用一种匠人般的物道之心维护一生,无论是接纳还是反抗,只要我们有足够的韧性穿过那些皲裂的粗粝,我们就将在任何地方建成属于我们自己的“应许之地”,那会是我们生命的荣光和耀华,那会是每一个人的诗和远方。

佛不东来,我便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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