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演讲视频大全(弘一大师讲演录)

弘一法师片段 (摘录)
一、有一次,李叔同与夏丏[ miǎn ]尊在西湖内的湖心亭品茶观景——但见水天共一色,飞鸟相与还。
夏丏尊有感而发:“如我辈等,剃度出家方是归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李叔同仿佛醍醐灌顶,身心一时入定。
二、李叔同,于1918年8月19日,离妻别子,悄然遁入空门,法号“弘一”。出家之前,将半屋西洋油画、美术书籍,送北京美术学校;将印章送杭州西泠印社;将平生所藏字画裱装之后送夏丐尊;将几十年收集的音乐、书法作品送给学则伏生刘质平;丰子恺是与他相洽甚欢的知音,李叔同就以零散杂物相送;而自己,只留三衣破衲、两袋梵典,一杖一钵一芒鞋。
三、出家后,李叔同发妻俞氏和一双儿子由亲友安置,而他的日籍夫人福基则不好打发。
痴心女福基,漂洋过海,由杨白民夫人、黄炎培夫人陪同,在杭州找了三天,终于在西湖边找到了李叔同,而后在岳庙前的素食店共餐。
席间,三人有问,李叔同才答,一席终了,低眉垂目,既不发言,也不看人。
饭毕,李叔同雇船离开,三人到岸边送行,但一桨一船荡向湖心,直到淹没水雾深处。
自始而终,李叔同都不回头一顾,杨、黄二夫人黯然神伤,福基更是恸哭而归。
(另一版本:弘一的日本太太携幼儿从南京赶来,在杭州虎跑寺庙门外哭了三天三夜,弘一从住房走到庙门,来来回回几十趟,宁可一个人在里面流泪,硬是狠下心不见,从此与红尘相隔两端。)
四、李叔同出家后,极力避免陷入名利的泥沼自污其身,因此从不轻易接受善男信女礼拜供养。
他每到一处弘法,都要拆卜先立三约:一不为人师,二不开欢迎会,三不登报吹嘘。
他谢绝俗缘,很少与俗人来往,尤其不与官场人士接触。
那时,弘一法师在温州庆福寺闭关静修时,温州道尹张宗祥慕名前来拜访。能与道尹结交,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弘一法师却拒不相见。
无奈张宗祥深慕法师大名,非见不可,弘一法师的师父寂山法师,只好拿着张宗祥的名片代为求情,弘一听,央告师父,甚至落泪:“师父慈悲!师父慈悲!弟子出家,非谋衣食,纯为了生死大事,妻子亦均抛弃,况朋友乎?乞婉言告以抱病不见客可也!”
张宗祥无奈,只好怏怏而去。
五、他是以这样珍惜和满足的神情面对盘中餐的:那不过是最普通的萝卜和白菜,他用筷子小心地夹起放在嘴里,似在享用山珍海味。正像他的好友、现代学者夏丐尊先生所说:“在他,什么都好,旧毛巾好、草鞋好、走路好、萝卜好、白菜好、草席好……”
附:【有个寺院的方丈,曾立下一个奇怪的规矩:每到年底,寺里的和尚都要面对方丈说两个字。
第一年年底,方丈问新和尚心里最想说什么,新和尚说:“床硬。”
第二年年底,方丈又问新和尚心里最想说什么,新和尚说:“食劣。”
第三年年底,新和尚没等方丈提问,就说:“告辞。”
方丈望着新和尚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心中有魔,难成正果。”
心中有魔,难成正果。“魔”就是新和尚心里永无止境的抱怨。】
六、一次,弘一法师到第子丰子恺家做客,丰子恺请他坐藤椅。
他在坐下之前,把藤椅轻轻摇动,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坐下去。
丰子恺开始的时候,觉得奇怪,但他不敢问,后来看他每次都如此,于是就忍不住,问他为何这样谨小慎微。
弘一法师听完弟子的问题后,温和而自然地回答说:“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着。突然坐下去,可能会把它们压死,所以我坐下之前,先摇动一下,好让它们走避,然后再这样慢慢地坐下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七、夏丐尊先生说弘一法师做人的一个特点,就是“做一样,像一样”,而俞平伯则形容得更为生动完整:“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风流名士;演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旅盯穗个老师;做和尚,像个高僧。
弘一法师何以能够做一样像一样呢?就是因为他做一切事都认真地、严肃地、献身地做。”
八、弘一法师的出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但在这个所谓的偶然事件的背后,则是种种导致他选择出家的必然原因。
弘一法师曾在他的一篇《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中较为详细地描述了他与佛的因缘际会:
我以前从五岁时,即时常和出家人见面,时常看见出家人到我的家里念经及拜忏。于十二三岁时,也曾学了放焰口。可是并没有和有道德的出家人住在一起,同时,也不知道寺院中的内容是怎样的,以及出家人的生活又是如何。
后来,人近中年,在杭州的一所学校当老师时,曾有一次,学校里有一位名人来演讲,我和夏丐尊居士却出门躲避,到湖心亭上去吃茶呢!
当时,夏丐尊对我说:“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我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很有意思。这可以说是我后来出家的一个远因了。
后来,我便经常跑到寺庙去小住一段时间,与寺中的法师聊天、一起探讨佛经。那时候就已经穿出家人的衣裳了,而且预备转年再剃度。
及至七月初,夏丐尊居士来。他看到我穿出家人的衣裳但还未出家,他就对我说:“既住在寺里面,并且穿了出家人的衣裳,而不出家,那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所以还是赶紧剃度好!”
我本来是想转年再出家的,但是承他的劝,于是就赶紧出家了。七月十三日那一天,相传是大势至菩萨的圣诞,所以就在那天落发。
九、弘一法师曾这样评价自己的性情:我的性情是很特别的,我只希望我的事情失败,因为事情失败、不完满,这才使我常常发大惭愧!能够晓得自己的德行欠缺,自己的修善不足,那我才可努力用功,努力改过迁善!
十、丰子恺先生在怀念弘一大师时曾说:
“弘一法师由翩翩公子一变而为留学生,又变而为教师,三变而为道人,四变而为和尚。每做一种人,都做得十分像样。好比全能的优伶:起青衣像个青衣,起老生像个老生,起大面又像个大面……都是‘认真’的缘故。
“现在弘一法师在福建泉州圆寂了。噩耗传到贵州遵义的时候,我正在束装,将迁居重庆。我发愿到重庆后替法师画像一百帧,分送各地信善,刻石供养。现在画像已经如愿了。我和李先生在世间的师弟尘缘已经结束,然而他的遗训——认真——永远铭刻在我心头。”
十一、1942年10月10日,西归前三天,弘一法师手书“悲欣交集”四字。
此为大师人间绝笔。
释演音 弘一大师简介
释演音 弘一大师简介
释演音(公元1880年-公元1942年)为民国初年著名的法师,俗家名称为李叔同,原籍为浙江平湖人(亦有原籍山西的说法),家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又名岸、广侯,字叔同,号漱筒,别号有息霜、晚晴老人等近两百个,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弘一」,是以目前的佛教界及信众习惯称他为「弘一大师」。其生于清朝光绪六年(公元1880年)生于天津,卒于民国三十一年(公元1942年),享年六十三,为其父李世珍第三个儿子。
弘一在出家之前是拥有家室,分别是在他十八岁奉母命迎娶的俞氏女和日本娶的侧室诚子,而这两位女性都有为他诞下儿女。出家前的弘一才华横溢,在国画、音乐和话剧上都有非常高的造诣。虽然幼年察毁丧父,但在家人的栽培之下,已经有相当好的国学和书法基础。除了传统的儒家经典教育之外,他还曾在上海南洋公学从蔡元培先生学习。在丧母守孝半年之后,弘一同就东渡日本,开始了六年的留学生涯。弘一于光绪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九月二十九日考入东京上野美术学校西洋画科,随黑田清辉学西画。除了课业之外,弘一活跃于当地的音乐界、艺文界和戏剧界。在公元1911年3月毕业之后,弘一即归国,并开始了他教书的生涯。据目前的资料看来,弘一在学校是个颇受学生爱戴的老师,能够让学生们的学习注意力转移到在当时大家不太重视的图画和音乐。
弘一出家的主要因缘是他在三十七岁的时候到杭州西湖的大慈山定慧寺(亦称虎跑寺)进行断食禅修。自此之后,他就开始茹素、供养佛像和阅读佛教经典。在李叔同三十九岁,也就是民国七年(公元1918年)七月十三日,在定慧寺跟从了悟法师出家,并于该年九月入灵隐寺受比丘戒。
出家以后,弘一把精力集中在经典的研究中,而其中对于律典的研究最深。除了搜集和整理《四分律》相关的本子之外,也撰写了许多戒律相关的文章。为了弘扬戒律,他创办了南山律学院和闽南佛教修正院。在他的努力之下,南山律宗得以复兴,而他自己也被佛教界奉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不过,其并不是只重视戒律,就有人以「以华严为境,四分戒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来总结弘一法师的佛学成就,这显示了他在华严宗和净土宗方面的修行成就。除了佛学上的成就以外,弘一出家前的艺术修养亦为佛教增色不少,如为太虚大师作词的《三宝歌》编曲、协助出版《护生画集》和许多抄经的墨宝。
弘一出家后正值于中国剧烈动荡的时代。在抗日战争中,他立志殉教,并有「为护法故,不怕炮弹」、「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等警语。为了弘扬佛法,他甚至拒绝离开沦毕没大陷的战区。据其弟子刘质平的说法, *** 曾软硬兼施,希望弘一发挥其影响力襄助 *** 并为蒋介石撰写对联,但是都为其所婉拒。
在国家情操与僧团事务中,弘一的行径与同时代的太虚和尚非常相似,而这两人的交情也是非常好。对于太虚推动人生佛教、戒律重建和寺产改革等佛教现代化的活动中,弘一给予非常大的支持与鼓励。甚至在太虚被传统势力激烈反对之际,弘一依然给予他真诚的支手竖持。由于太虚并无受过正式的教育,所以设计教学课程非所长。曾留学于日本的弘一对于现代教育较为熟悉,所以便协助太虚把现代化的教育方式引入太虚创办的佛学院。
在民国三十一年(1942),积极于弘扬戒律和僧伽教育的弘一以六十三岁之龄安详的圆寂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有感于弘一大师之德行和贡献,后人亦有为其建立纪念馆,如浙江平湖市李叔同纪念馆、天津纪念馆。目前学界对于弘一的研究相当多,在台湾也曾主办了数次以弘一大师为题的研讨会。其生前的作品非常多,被后人编辑为《弘一大师全集》,分为佛学、传记、序跋、文艺、书法、书信、杂着和附录等八大卷,共一千三百多万字,计十册。另外还有个别人士所汇编的文集如:蔡念生汇编《弘一大师法集》、李芳远编《弘一大师文钞》、秦启明编注《弘一大师李叔同书信集》、秦启明编注《弘一大师李叔同音乐集》、秦启明编注《弘一大师李叔同演讲集》、徐正纶编著《弘一大师诗词全解》和刘素芬主编《李叔同说佛》。
弘一法师的六句话是什么?
弘一法师的六句话如下:
1、凡是你想控制的,其实都控制了你。当你什么都不要的时候,天地都是你的。
2、遇见是因为有债要还了,离开,是因为还清了,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见,定有亏欠。
3、缘起,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缘散,我看见你在人群中,如若流年有爱,就心随花开。如若人走,情凉,就守心自暖。
4、不要害怕失去你所失去的,本来就不属于你,也不要害怕伤害,能伤害你的都是你的劫数。繁华三千,看淡即是浮云,烦恼无数,想开就是晴天。
5、你以为错过了是遗憾,其实可能是躲过一劫。别贪心,你不可能什么都拥有,也别灰心,你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所愿,所不愿,不如心甘情愿,所得所不得,不如心安理得。
6、你信不信,有些事老天让你做不成,那是在保护你,别抱怨,别生气,世间万物都是有定或毕数的,得到未必是福,失去未必是祸。人生各有渡裂团皮口,各有各舟。有缘,躲不开,无缘碰不到缘起则聚,缘尽则散。
评价:
1、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又是国际上声誉甚高的知名人士。
2、李叔同是“二十文章惊海内”的肆差大师,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同时,他在教育、哲学、法学、汉字学、社会学、广告学、出版学、环境与动植物保护、人体断食实验诸方面均有创造性发展。
3、他把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了极致。作为高僧书法,弘一与历史上的一些僧人艺术家存有差异,如智永和怀素,尽管身披袈裟,但似乎他们的一生并未以坚定的佛教信仰和恳切实际的佛教修行为目的,他们不过是寄身于禅院的艺术家,“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这完全是艺术家的气质与浪漫。
弘一大师最经典语录
弘一大师最经典语录如下:
1、不让古人是谓有志,不让今人是谓无量。
2、有才而性缓,定属大才。有智而气和,斯为大智。
3、以恕已之心恕人则全交,以责人之心责已则寡过。
4、在事者,当置身利害之外。建言者,当设键棚身利害之中。
5、处逆境,必须用开拓法。处顺境,心稿中则要用收敛法。
6、喜闻人过,不若喜闻已过。乐道己善,何如乐道人善。
7、临事须替别人想,论人先将自己想。
8、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
9、对失意人,莫谈得意事。处得意日,莫忘失意时。
10、不尽人情,举足尽是危机。不体物情,一生俱成梦境。
弘一大师简介
李叔同(1880年10月23日—1942年10月13日),又名李息霜、李岸、培败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筒。李叔同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后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
1913年受聘为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后改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1915年起兼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并谱曲南京大学历史上第一首校歌。1942年10月13日,弘一法师圆寂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
以上内容参考:百度百科—李叔同
弘一法师:从风流公子到一代高僧
李叔同既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又是一代高僧。他集文化、艺术、宗教于一身,继往开来,薪火相传,才尚未尽,而已足不朽,其才可谓旷世;其心赤诚,悲天悯人,于人于物持平等念,不起分别心,身体力行,利益众生,自号“大心凡夫”。李叔同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先是一位富有古代贵族气质的翩翩佳公子,一变而为时髦、富有现代气息的留学生形象,再变而为素面朝天、“温而厉”的图画讲师,最后抖身一变而为云水僧,竹杖芒鞋、四海为家。在他的身上,有许多的谜待我们慢慢去解开。
李叔同(1880—1942),名息,学名文涛,字叔同。法号弘一,世称弘一大师。在俗时,李叔同多才多艺,集诗词、音乐、话剧、书法篆刻等艺术成就于一身,同时还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是我国近代著名的艺术家、革新家和教育家;出家后,抛弃俗家时的大部分艺术,只以书法与世人结善缘,专心研修南山律闭雹宗,持“过午不食”等戒律,被后人尊称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李叔同一生不论在俗还是出家,时间虽算不上很长,却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送别》虽久经百年仍传唱不止,执教数载,门下得意弟子有漫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出家后更是广结善缘,泽及世人无数,可谓功德无量,为中国近代的艺术界、教育神差界、文化界和宗教界做出了独特的贡献。
在一个人的发展历程中,由于社会环境、时代变化、家庭背景、个人性格和后天学习的不同,一个人的思想可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从而变为另一种类型的大异其前的自己,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事,但像李叔同那样,做公子哥像公子哥,做留学生像留学生,做讲师像讲师,出家为僧俨然苦行僧,每一种都转换得很彻底、每一种都做到了极致,夏丏尊和丰子恺以“认真”二字做解释,我们在对他多重性格转化感到惊叹之余,不免想冒昧揣测他的心路发展历程,探幽其角色转化之原因。
离津旅沪,翩翩佳公子
李叔同出生于天津某大户家,其父李筱楼为人兼及天下、好慈善乡里,这些为李叔同后来出家提供了善的姻缘。李叔同庶出且五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其生母年轻守寡、生活很苦,因此其母对他慈爱有加、寄予厚望。李叔同从小入私塾,传统文化功底较深,加之自幼聪慧且勤奋好学,因此年少即小有名气。当李叔同离津旅沪时期,于许幻园等天涯五友诗词唱和、捧名角儿、受教于蔡元培先生,过着贵族公子哥式的生活,虽然政治上苦闷、生活上应该说是他俗世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一个男人离开家或者说有了自己的家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此之前他都只是一个男孩,一个由父母照管、不能担起责任的男孩,轿瞎帆李叔同即是如此。离津之前还只是个孩子,而现在他是一家之主,他有他的自由和权利,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的具体显现。我们且看旅沪时期李叔同的装束:丝绒碗帽,正中缀一方白玉,曲襟背心,花缎袍子,后面挂着胖辫子,底下缎带扎脚管,双梁厚底鞋子,头抬得很高,英俊之气,流露于眉目间(这是光绪年间上海最时髦的打扮),真是当时上海一等的翩翩公子。在当时,上海是中国新文化的摇篮,李叔同如鱼得水,一方面,以文会友,与许幻园等上海名士诗词答赠,自许“二十文章惊海内”;另一方面,寄情声色犬马,捧角儿狎妓,与李萍香、杨翠喜等艺伎打成一片,朝歌艳舞。这是一种典型的贵族公子哥的习气,穿着艳丽时尚,仗气爱奇、恣意而为,这种习气主要是由于他内心的枯燥所形成的。
李叔同虽生活于书香世家,但因庶出加之父亲在孩提时代即去世、眼见生母抚养之苦,因此从小便养成了自负、清高、不合群的怪癖(宁方毋圆、对别人要求过高),在上海的时候,如鸟出笼,放纵自己,寄情于诗文艺伎,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的才能、自己的存在,而内心却有说不出的苦,如他对他娘说的“娘啊,我心头太枯燥”。在他到上海的第三年,他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那一年他才二十一岁,他填一曲《老少年》,写道“梧桐树,西风黄叶飘,夕日疏林杪;花事匆匆,零落凭谁吊。朱颜镜里凋,白发愁边绕……”在多愁善感的李叔同看来,儿子都出生了,还有什么可为的呢,只是叹息老了、老了,其实这也是二十世纪初软弱中国的知识分子“零余者”形象的一种表现,内心的苦闷对于一个报国无门而又胸怀大志、才华横溢的李叔同来说更是有深切体会。因此表现在日常生活行为中,写诗填词,表达对祖国、人事、命运之感(多悲伤苍凉之调);狎妓游玩,寄托内心空虚、无所事事之情。
东渡扶桑,问学于日本
“休怒骂,且游戏”,李叔同毕竟是一位有抱负的青年,在度过了几年的寄情声色犬马的人生游戏后,不甘心人生如此无为,于是受教于蔡元培先生入读南洋公学,此后逐渐淡出艺伎圈子、心态也不再如先前“枯燥”。可是,之后发生了两件事情,催使李叔同出国留学、寻求救国遣怀之道。一件是他与艺伎李萍香之间的怜惜离别,使他尝尽了情色场的无常(这也许与他出家悟透色相有很大关联),触动很深;另一件是他生母的去世,这给他年少轻狂的心以致命一击,他很悲恸,感觉过去不过是一场幻梦、没有什么意义,开始思考未来该何去何从、人生该如何走。经过这两件事后,他的思想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这可以从他以后的生活作风、言传身教中看得出来。
生母去世后,李叔同的心如浮萍般无所寄托,上海这个伤心地已不能安顿他受伤的心。这个是非地,不如离去,他看到了海对面的日本。如果说离津旅沪时期的李叔同是一个如鸟出笼般诗词酬和、寄情声色、人生不过一场游戏的贵族公子哥式放荡形象,那么留学日本时的李叔同就是一位多才多艺、性格孤傲怪癖的艺术家身份。
1905年,他登上了东渡日本的轮船。出国前,他写了一首著名的《金缕曲》“披发佯狂走。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枝衰柳。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消瘦。行矣临流重太息,说相思,刻骨双红豆。愁黯黯,浓于酒。漾情不断淞波溜。恨年来絮飘萍泊,遮谈回首。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听匣底、苍龙狂吼。长夜凄风眠不得,度群生哪惜心肝剖。是祖国,忍孤负。”虽然自负于过去的“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絮飘萍泊,遮谈回首”,况破碎河山无人收拾,为了祖国,李叔同甘愿漂洋过海“忍孤负”。从这首词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思想的变化,放纵的年代不忍回首,愿为祖国、为理想、为抱负东渡扶桑学艺。李叔同到达日本之后,艺术活动非常活跃。以自费生的身份入读东京艺术学校主修美术油画、兼习音乐,参与编辑《醒狮》杂志,发表美术文论《图画修得法》和《水彩画法说略》,其油画善于创新吸收新思潮,将西方印象派画风与日本浮世绘相结合,音乐方面独立创办了中国第一份音乐杂志《音乐小杂志》;参与日本汉诗人的一些诗文活动,加入“随鸥吟社”,发表诗歌词作,以寄托祖国、故乡、人生相思为主,基调苍凉悲壮,一改以前公子哥式闲情偶寄、酬唱互答之诗词;对时兴的话剧更是饶有兴致,与曾孝谷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主演《茶花女》……在这几年里,李叔同醉心于艺术,热衷于传播西方先进的艺术理念,为中国早期的新文化传播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也常常被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而津津乐道。
如果我们只是看到李叔同的多才多艺,就很容易忽略留学时期的他和留沪时期才华横溢的他有什么本质的变化,其实,如果我们从其具体的日常生活现象入手就能够清楚地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思想上的本质变化。吴可为在其书《古道长亭——李叔同传》中这样写道“当风流潇洒的富家子弟的才子习气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渐渐淡薄下去时,李叔同那种狷介得像白鹤一样的性格此时开始显现出来了。他一生行事认真,律己极严,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人。在他一贯平和沉静的语默行止间总是透显出一种恭严。对于不理解他的人来说,便以为是有些孤僻和怪异了。”诚哉斯言,留学期间,李叔同于人于事一向认真:基本不参加一些无聊的社交、娱乐活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创作,不管是学术还是艺术,要求苛刻,力求至臻至善;对自己苛刻如此,对别人亦是如此,这也是他择友的一个标准,因此在一些不熟悉他的人眼中则显得行为怪癖、不易亲近。欧阳予倩便有一次难忘的经历,有一次他们约好八点钟在李叔同住所见面,但因路途较远且正巧路上有些耽搁,迟到了几分钟,当他递进名片时,李叔同回了句“我们约定的时间已过,我现在有其它的事了,你改天再约吧”,欧阳予倩原以为“像李叔同这样一个有才气的人必是风流倜傥,不拘小节,谁知在交往中才发现他的性情竟至于有些怪异孤僻”。欧阳予倩和李叔同也算得上交往较多的朋友,尚且这般思想,李叔同的性格、作风可见一斑。从性格上讲,现在的李叔同和以前的李叔同可谓判若两人。
言传身教,桃李誉天下
从出国前李叔同写的两首《金缕曲》《祖国歌》来看,忧国忧民、胸怀宽广,于此可见他的英雄气概、他的鸿鹄志向,绝不仅仅是成为一名学校讲师。吴梦非在其文《一代名师》中回忆了李叔同对他说的一句话:“我在日本研究艺术时,自己万万没有料到回国后会当一名艺术教员的……”李叔同回国后,正值辛亥革命爆发,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他欣喜若狂,填词《满江红》一首以示其志“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民权脑。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环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赤心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这可不是御用文人的歌功颂德,而是自抒情怀诗以言志,并不是说要去从政干一番大事业,那是不切实际。之后加入南社(南社是高天梅、陈去病、柳亚子三人于1909年创立的进步作家团体,也是近代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革命的团体)、应聘《太平洋报》画报副刊、联合成立了“文美会”,从这些来看,我们更认为李叔同是想做一位艺术家,传播西方先进艺术观念、改良中国传统艺术文化以期使之焕然一新。无奈因缘际会使然,李叔同经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长经子渊聘请任该校图画及音乐科教员,开始了他六年的正式教学生涯。
李叔同回国后返沪本意欲趁此大好年华大显身手一把,后来因缘做了艺术教员,我想李叔同是会有一个心理落差的吧,但是在一师的六年执教成就显著,“硕果累累,私心大慰”。陈星在《说不尽的李叔同》中提取了李叔同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六年的艺术教育实践中的四个方面的贡献:首先,做出了几项开创性的艺术教育业绩。《白阳》杂志广泛介绍西洋艺术,在当时国内艺术教育界是一个创举;创作并提倡现代木刻;写作《西洋美术史》;人体美术教学的提倡者和执行者。其二,创作了一批堪称中国学堂乐歌典范的校园艺术歌曲。其中《送别》影响最大,直到今天,其歌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还在无数中国人的嘴边吟唱,并被视为20世纪中国艺术歌曲的代表作之一。其三,将人格教育与艺术教育紧密结合,体现了一个真正艺术教育家的风范。其四,为中国培养出了一批优秀艺术家和艺术教育人才。如丰子恺、刘质平、吴梦非、潘天寿、李鸿梁等,弘一大师很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满足,但在培养艺术人才方面感觉“私心大慰”。
我们在看到李叔同的这些艺术成就时,同时要注意到他这段时期内的变化(注意关注其性格与生活方式),即现在的他和之前的公子哥、留学生形象有什么不同。丰子恺先生回忆中的浙一师时期的李叔同是: “……这时候,李先生已由留学生变为‘教师’。这一变,变得真彻底:漂亮的洋装不穿了,却换上灰色粗布袍子、黑布马褂、布底鞋子。金丝边眼镜也换了黑的钢丝边眼镜。他是一个修养很深的美术家,所以对于仪表很讲究。虽然布衣,形式却很称身,色泽常常整洁。他穿布衣,全无穷相,而另具一种朴素的美。……布衣布鞋的李先生,与洋装时代的李先生、曲襟背心时代的李先生,判若三人。” 这时,执教一师时的李叔同已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形象了。性格方面用“温而厉”(丰子恺语)三字可以概括,严肃认真,不苟言笑,“为人师表”四字当是正解。
出家为僧,天地一沙鸥
李叔同执教一师虽是不经意的因缘所致,心理难免有些落差,但李叔同修为甚高,很快就安之若素,勤勤恳恳教书育人。然而其有旷世之才,教书之余仍不忘游艺于诗词书画诸艺、尽其所长。然世事变迁,六年之后摇身一变(这次变得更彻底)而为和尚了,李叔同为姜丹书其母写完墓志铭《姜母强太夫人墓志铭》后即把毛笔折成了两截,第二天便出家为僧了。从此,李叔同已死,弘一方生,开始了其24年的僧侣生涯,为弘佛法献身说法。出家以后,弘一上人主修净土、专研律宗,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生活简朴、不事铺张,守“过午不食”等戒,终成一代高僧,世人尊称其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世祖。
李叔同为什么要出家呢?国民党元老、曾经执教于李叔同母校南洋公学的吴稚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李叔同可以做个艺术家而不做,偏去做和尚!”这是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也是萦绕在每个人身上的一个难解的谜,是渐悟积累的质变还是突然顿悟的结果,是偶然的、唐突的决定还是必然的、深思熟虑的觉悟?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简单地追述一下他的出家经过。李叔同从皈依到正式出家仅有半载,但是这期间的心路历程却是繁复曲折。李叔同在去虎跑寺断食前于陈师曾一幅荷花图上写下“一花一叶,孤芳致洁。昏波不染,成就慧业。”此时已显现出对佛教的喜爱了。虎跑断食便是其出家的近因了,三周时间里,于佛教耳濡目染,对僧人的生活更加亲近,羡慕起僧人与世无争的恬淡生活。此后,马一浮对他有助法之功,彭逊之“即修即悟”和夏丏尊激将之法都称得上是当头棒喝,打消了他犹豫不决的念头,终于在大势至菩萨诞辰那天出家了。
如果采用跳出三界看三界的方法看李叔同的出家,也许更能解释因缘和合。前面我们讲李叔同有很多的变化,从翩翩公子一变而为多才多艺之留学生再变为“温而厉”教师最后到云水僧,一身而兼四职,每一样都做得很认真、很彻底,这不可思议的角色变化当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吧。弘一法师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经过》和《余出家之宿因》文中谈及远因(年幼即与佛教有善因缘)和近因(此指虎跑断食),“余平生无过人行,甚惭愧”,尝尽“生老病死”四大苦,最终返璞归真,入佛教赎过罪。此是一说,弘一为人谦虚,如自称 “二一老人”(取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之义)当不得真。丰子恺的“三层楼”(陈星叫做“人格圆满说”)似乎更能揭示原因。丰子恺将人的生活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物质生活,即衣食;第二层是精神生活,即学术文艺;第三层是灵魂生活,即宗教。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地走上去的,他的“人生欲”很强,他的做人很彻底,最后出家便是必然的了。其实,李叔同的出家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既有主观方面的因子,又有客观方面的因子,加之社会环境、人生境遇、个人癖好等,李叔同变成了弘一法师。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李叔同的出家绝对不是悲观的、消极的,而是如朱光潜说的那样“以入世的精神做出世的事业”、是积极的。
至此,我们已经基本上走完了旷世凡夫李叔同的心灵旅程。这条路,看的人已很惊奇、感觉不可思议,李叔同却一路走来,走得潇洒、走得从容,走出了海阔天空、走出了光风霁月。他款款而来,带着温柔和微笑;他缓缓而去,背影清晰可见。遗憾的是,中国现代史上少了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李叔同;幸运的是,佛教历史上多了一个德才兼备的高僧红衣法师。李叔同(弘一),你身虽死,心却常在,大哉李叔同!
弘一大师:人生之最后
岁次壬申十二月,厦门妙释寺念佛会请余讲演,录写此稿。于时了识律师卧病不起,日夜愁苦。见此讲稿,悲欣交集,遂放下身心,屏弃医药,努力念佛。并扶病起,礼大悲忏,吭声唱诵,长跽经时,勇猛精进,超胜常人。见者闻者,靡不为之惊喜赞叹,谓感动之力有如是剧且大耶。余因念此稿虽仅数纸,而皆撮录古今嘉言及自所经验,乐简略者或有所取。乃为治定,付刊流布焉。弘一演音记。
第一章 绪言
古诗云:“我见他人死,我心热如火;不是热他人,看看轮到我。”
人生最后一段大事,岂可须臾忘耶!今为讲述,次分六章,如下所列。
第二章 病重时
当病重时,应将一切家事及自己身体悉皆放下。专意念佛,一心希冀往生西方。能如是者,如寿已尽,决定往生;如寿未尽,虽求往生而病反能速愈,因心至专诚,故能灭除宿世恶业也。倘不如是放下一切专意念佛者,如寿已尽,决定不能往生,因自己专求病愈不求往生,无由往生故;如弘一法师所书之字幅:寿未尽,因其一心希望病愈,妄生忧怖,不惟不能速愈,反更增加病苦耳。
病未重时,亦可服药,但仍须精进念佛,勿作服药愈病之想。病既重时,可以不服药也。余昔卧病石室,有劝延医服药者,说偈谢云:“阿弥陀佛,无上医王,舍此不求,是谓痴狂。一句弥陀,阿伽陀药,舍此不服,是谓大错。”因平日既信净土法门,谆谆为人讲说;今自患病,何反舍此而求医药,可不谓为痴狂大错耶!
若病重时,痛苦甚剧者,切勿惊惶。因此病苦,乃宿世业障。或亦是转未来三途恶道之苦,于今生轻受,以速了偿也。
自己所有衣服诸物,宜于病重之时,即施他人。若依《地藏菩萨本愿经·如来赞叹品》所言供养经像等,则弥善矣。
若病重时,神识犹清,应请善知识为之说法,尽力安慰。举病者今生所修善业,一一详言而赞叹之,令病者心生欢喜,无有疑虑,自知命终之后,承斯善业,决定生西。
第三章 临终时
临终之际,切勿询问遗嘱,亦勿闲谈杂话。恐彼牵动爱情,贪恋世间,有碍往生耳。若欲留遗嘱者,应于康健时书写,付人保藏。
倘自言欲沐浴更衣者,则可顺其所欲而试为之。若言不欲,或噤口不能言者,皆不须强为。因常人命终之前,身体不免痛苦。倘强为移动沐浴更衣,则痛苦将更加剧。世有发愿生西之人,临终为眷属等移动扰乱,破坏其正念,遂致不能往生者,甚多甚多雀瞎桥。又有临终可生善道,乃为他人误触,遂起嗔心,而牵入恶道者,如经所载:阿耆达王死堕蛇身,岂不可畏。
临终时,或坐或卧,皆随其意,未宜勉强。若自觉气力衰弱者,尽可卧床,勿求好看勉力坐起。卧时,本应面西右胁侧卧。若因身体痛苦,改为仰卧,或面东左胁侧卧者,亦任其自然,不可强制。
大众助念佛时,应请阿弥陀佛接引像,供于病人卧室,令彼瞩视。
助念之人,多少不拘。人多者,宜轮班念,相续不断。或念六字,或念四字,或快或慢,皆须预问病人,随其平日习惯及好乐者念之,病人乃能相随默念。今见助念者皆随己意,不问病人,既已违其平日习惯及好乐,何能相随默念。余愿自今以后,凡任助念者,于此一事,切宜留意。
又寻常助念者,皆神枯用引磬小木鱼。以余顷猛经验言之,神经衰弱者,病时甚畏引磬及小木鱼声,因其声尖锐,刺激神经,反令心神不宁。若依余意,应免除引磬小木鱼,仅用音声助念,最为妥当。或改为大钟、大磬、大木鱼,其声宏壮,闻者能起肃敬之念,实胜于引磬小木鱼也。但人之所好,各有不同。此事必须预先向 病人详细问明,随其所好而试行之。或有未宜,尽可随时改变,万勿固执。
第四章 经命终后一日
既已命终,最切要者,不可急忙移动。虽身染便秽,亦勿即为洗涤。必须经过八小时后,乃能浴身更衣。常人皆不注意此事,而最要紧。惟望广劝同人,依此谨慎行之。
命终前后,家人万不可哭。哭有何益?能尽力帮助念佛乃于亡者有实益耳。若必欲哭者,须俟命终八小时后。
顶门温暖之说,虽有所据,然亦不可固执。但能平日信愿真切,临终正念分明者,即可证其往生。
命终之后,念佛已毕,即锁房门,深防他人入内,误触亡者。必须经过八小时后,乃能浴身更衣(前文已言,今再谆嘱,切记切记)。因八小时内若移动者,亡人虽不能言,亦觉痛苦。
八小时后着衣,若手足关节硬,不能转动者,应以热水淋洗。用布搅热水,围于臂肘膝弯,不久即可活动,有如生人。
殓衣宜用旧物,不用新者。其新衣应布施他人,能令亡者获福。不宜用好棺木,亦不宜做大坟。此等奢侈事,皆不利于亡人。
第五章 荐亡等事
七七日内,欲延僧众荐亡,以念佛为主。若诵经、拜忏、焰口、水陆等事,虽有不可思议功德,然现今僧众视为具文,敷衍了事,不能如法,罕有实益。《印光法师文钞》中屡斥诫之,谓其惟属场面,徒作虚套。若专念佛,则人人能念,最为切实,能获莫大之利矣。
如请僧众念佛时,家族亦应随念。但女众宜在自室或布帐之内,免生讥议。
凡念佛等一切功德,皆宜回向普及法界众生,则其功德乃能广大,而亡者所获利益亦更因之增长。
开吊时,宜用素斋,万勿用荤,致杀害生命,大不利于亡人。
出丧仪文,切勿铺张。毋图生者好看,应为亡者惜福也。
七七以后,亦应常行追荐以尽孝思。莲池大师谓年中常须追荐先亡。不得谓已得解脱,遂不举行耳。
第六章 劝请发起临终助念会
此事最为切要。应于城乡各地,多多设立。《饬终津梁》中有详细章程,宜检阅之。
第七章结语
残年将尽,不久即是腊月三十日,为一年最后。若未将钱财预备稳妥,则债主纷来,如何抵挡。吾人临命终时,乃是一生之腊月三十日,为人生最后。若未将往生资粮预备稳妥,必致手忙脚乱呼爷叫娘,多生恶业一齐现前,如何摆脱。临终虽恃他人助念,诸事如法,但自己亦须平日修持,乃可临终自在。奉劝诸仁者,总要及早预备才好。
(本文系弘一大师1933年一月在厦门妙释寺所讲,选自弘化社版《弘一大师遗教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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