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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相对菩提心

若要让菩提心的所有面向都在心中自然生起,我们便需要经过一些认真的训练,而此训练的关键就是培养相对(世俗)菩提心。

相 对 菩 提 心 有 两 个 面 向 — — 愿 菩 提 心 与 行 菩 提 心 。 藉 由 四 无 量 心 ( four immeasurables)或其它的修持,愿菩提心能帮助我们生起利益他人的发心与意愿;修持行菩提心是实际上去从事有益的行为,例如修持六波罗密多(six paramitas,六度)——布施、持戒、安忍、精进、禅定与智慧。

我们很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修持过布施,例如丢一、两个铜板给地铁里的乞丐;不过,如果要彻底地如教法所说的去修持布施,那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你能想象割下自己的手臂、大腿,喂给饥饿的老虎吃吗?这种无私的布施行为,在往昔的大菩萨中并不少见。然而,这并非初学者一开始就能直接从事的修持。

很多新生的菩萨在一时的启发之下,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房子、家庭与所有的财产等。不过,常常就在几个小时内,他们便懊悔自己的所为。因此,包括吉美·林巴等大师们都一再告诫我们,初学者不应想要立刻完成较为极端的修持,反而应该先修持祈愿,然后再慢慢进展到行菩提心与究竟菩提心。

愿菩提心相对而言,愿菩提心是初学者易于修持的。例如,愿自己做为国王是很容易的,你只要想:

「我希望我是国王。」然后整天想象自己是个国王,并且将国王所可能拥有的一切,在脑海里布施给街上的乞丐即可。如果你仔细想想,这类的愿心其实拥有无尽的可能性。例如,当你看到某人有所需求时,你就想:

「愿一切众生都拥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当然,你也很可能掉入一个陷阱,认为发愿根本毫无效果:「那只不过是个愿望!发个愿当然很好,可是改变不了什么,它与实际去做完全不同!

」如此低估愿心的力量是很不明智的。在世俗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想法与愿望在起作用,因此,如果有人认为生起愿菩提心是「言行不一」,这是个错误的想法。其实,愿菩提心不但是「言行一致」的,而且还是我们心灵训练中很重要的一环。

那么,为何我们无法将菩提心付诸实践?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初学者缺乏决心,而且愿菩提心也相当微弱,因为我们仅有的发愿,就只是每天早上有口无心所念的祈愿文。因此,我们必须积极练习,让自己在心中生起一种强烈的渴望,愿引领一切有情众生获得成佛的究竟快乐。

如同龙钦巴所说的,「发愿」是我们初学者唯一的使命与任务。其原因不只是因为我们尚未证得初地菩萨,所以不可能在身体上或实际上做出更高阶菩萨的行持,例如砍掉一根手指去喂食大蜥蜴。首先,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真能利益我们想要帮助的人。其次,由于我们的菩提心尚未成熟,尽管可能起步时极为热诚,但当对方无法改变或进步时,我们可能就会灰心、失望、愤怒,或甚至决定再也不去利益他人了。

在《胜鬘经》(TheSrimaladevi Sutra)中,胜鬘夫人放下了三个大愿,并自承若无佛陀本人的示现与加持,她不会有勇气如此去做。首先,她回向自己所积聚的福德,愿能实现她的祈愿——在未来的每一世,都得以听闻佛法。其次,她发愿分享佛法给予众生,永不疲厌。第三,她发愿能永远珍视佛法甚于自己的性命与身体,并且将佛法付诸修持。这是我们所应仿效的人,因为尽管我们充满罪恶感,被责任所束缚,而且无休止地忙碌着照顾家庭与支付账单,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我们去修持愿菩提心。事实上,它是最理想的修持,而且我们也做得到。

将近三千年前,佛陀给了某位国王一些忠告;对于现今事务太多而忙不过来的人而言,这些忠告依旧适用。一方面,佛陀很同情国王管理国家的任务繁重,伴随而来的责任与义务也很艰巨;另一方面,佛陀也很清楚,不论国王如何努力,他很难每日、每夜都修持菩萨行。所以,佛陀建议国王对证悟成佛生起强烈的愿心与渴望,在心中尽量地生起愿菩提心,并随喜他人的善行。佛陀肯定地告诉国王,将这些修持积聚的所有福德回向给自己的证悟,如此一来,他不仅能成功履行王室的职责,还能成就做为菩萨的责任,而且积聚无量的福德。

生起菩提心,并不单纯只是对那些我们认为需要帮助的人生起怜悯之心而已;比起衷心希望救度众生的愿菩提心而言,关怀他人的福祉是一种比较低程度的悲心。引介真谛给予众生,揭露并拆解缠缚他们的迷惑之网,或令他们由作茧自缚的自我局限中解放出来,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吗?在祈愿令一切众生解脱,以及希望提供街头流浪儿童一顿热饭之间,两者根本无从比较。

想象喜马拉雅山中的某个洞穴里,有位瑜伽士在静坐禅修。他日复一日地修持相对菩提心,然而在此同时,他周遭山村里的婴儿们正以可怕的速度因饥饿死亡。这些婴儿显然需要迅速而实际的援助,可是这位瑜伽士依旧在他的山洞里,思惟他多么希望能引领所有的婴儿、他们的父母亲与一切有情众生都证悟成佛。无论从世俗的角度看起来多么怪诞,但这位山洞隐士远比最终提供人道援助的国际组织更值得礼敬。为什么?因为真诚且由衷地希望他人证悟成佛,是惊人地困难;只是提供食物、药品与教育,则容易得多。不理解证悟真正价值的人,很难接受这种看法。

寂天在《入菩萨行》第一品中指出:

是父抑或母,谁具此心耶?

是仙或欲天,梵天有此耶?[2]

(是父亲或是母亲,或者还有谁有这样饶益众生的心呢?是欲天还是诸仙,难道修四无量的梵天发得起这种愿心吗?)解救身体的病苦是一种世间行,而且只能短暂地解除痛苦;筹划一切众生的解脱,则是永久解决所有痛苦的方案。相对于仅给予我们短暂喘息的人,我们对那些希望永远除去我们所有痛苦的人,难道不应该更加感谢吗?遗憾的是,大多数的人都未能觉察这两者的不同,因为我们从未诚挚地希望他人达到证悟。如果有人提供我们一张通往证悟的单程票,我们一定紧抓在手中,根本不会想到要送给他人。

设想你得到了一剂灵药,喝下去就能获得天眼通与遍知力。你会把它全部喝下去,还是会与他人分享?在你决定之前,想一想,修行者如何经常嫉妒那些看似比自己更精进的法友。或者,当得知另一位同修接受了一个你未被邀请的更高法教时,你有多么嫉妒。如果心中生起真正的菩提心,你会开心地看到朋友们如此努力修持,并随喜他们所得到的一切教授。有一点很容易被遗忘,那就是假如有任何人证悟成佛了,就表示你的希望与祈愿终于实现了。

「发愿」使初学者谦逊我必须强调,那些新出炉的菩萨们,他们的慈悲心、菩提心与自信心都尚待成熟,若是过速地采取行动或假想自己负有某种使命,是相当不明智的。如果你一定要有任何使命的话,那就是祈祷与发愿,愿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英雄。你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从第一天开始就表现得像个英雄,那只会带来失望与挫折。如果你投入自己设定的菩萨事业,例如建造一所儿童医院或喂饱一整条街的乞丐,而且成功做到了,你很可能反而会受自我骄慢膨胀之害。相反的,如果你许下的愿望是祈愿所有病童都能得到治疗、所有饥饿的乞丐都能温饱的话,你的骄慢就不太会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我如此强烈建议初学者要发愿的理由。在发愿的修持中所含有的自然谦逊感,是使发愿如此优美的原因之一。

然而通常初学者都会认为,念诵祈请文与发愿都只是「行动」的次级替代品而已,因为他们不忙碌时,就会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对我们而言,让自己有用以及做有用的事,都已成为极端重要的事。我们经常迫切地需要别人认为自己是「能干」或「有价值」的,但是「有用」与「无用」两者都是相对的状态,对于新手而言,祈愿自己变得有用,远比达成任何具体的事件更为重要。

如寂天写道:

路人无怙依,愿为彼引导,并作渡舟者、船筏与桥梁![3]

(愿我充当无人保护者的依怙,行路人安心的向导,旅客们渡越江海的舟楫、船筏和桥梁!)求岛即成岛,欲灯化为灯,觅床变作床,需仆成彼仆!

(愿我化为岛屿,让航行的船只栖泊;愿我化作明灯,为企盼光明的人照明;愿我变成床榻,供应疲惫者休息;愿我成为温顺的仆从,服侍需看护的人!

)一再地如此发愿,愿自己得以有用,便会逐渐增长你的自信、增强你的心力,直到最终你自然而然变得有用。若无这样的信心与力量,任何单一、偶发的成功,也许会在一、两天中让自己觉得很重要,但你很快便会失去它,那将是极大的幻想破灭。

如何关心他人?

我们为何要关心他人、特别是在今日,生活在贪婪、自私文化中的我们,大都只会关心构筑自己的安乐窝。我们自己渴望被关爱,也许就是「为何要关心他人」最有力的理由。

在此末法时期的一个深藏的征候,就是很多人认为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他们,因而尽一切努力从朋友、情侣或甚至俱乐部会友的身上,试图去感受爱。

传统佛教典籍在谈及「菩提心」时告诉我们,首先应从思惟母亲孕育自己所经历的过程,做为我们练习对他人生起慈爱心与悲心的开始。当然,我们也要知道,随着自己所处的文化与时代的不同,我们对于「母亲」这个概念也有不同的认知。例如,在这年代有许多孩子被父母忽略与虐待,因而无法对「母亲」这个概念自动产生好感,因此,他们可能不觉得这个例子会有所帮助。不过,这只是举例而已,你也可以选择去思惟某位姑母、兄弟或好友,你知道对方爱你、关心你,只希望你过得好,跟你分开时会想念你,在午夜醒来时会担心你。然后,你再想象每个众生都曾经如此的爱过你、关心过你。

对于我们这种无明众生而言,当下的感觉与体验一定远比过去关系的记忆还要强烈。

我确信,我们都能忆起十年前与自己很亲近、但现在几乎很少想到的人,如果我们连此生关爱过自己的人都会如此轻易忘掉,那么,要记得那些前世喜爱过我们的人,还能有多少指望?

然而,有成千上万的有情众生,都曾为了我们而牺牲过自己的食物、财富与快乐,我们对于这种仁慈的惯性反应,不都是希望能够偿还这些债吗?可是,怎么做呢?我们要如何在此生偿还前世的恩情?若是我们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又要如何给予他们食物、住所、财富与舒适?我们最佳的做法,就是平等地关爱所有的众生,尽一切努力带领他们证悟成佛。

有些修行者认为,最重要的菩提心是究竟菩提心,行菩提心比较不那么重要,而愿菩提心最不重要。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菩提心的三个面向同等重要。大多数的时候,尤其对初学者更是如此,当我们一想到「空性」,脑海中立即会创造出一个空性的画面,而那与真实的状态正好相反。这就是为何要建议最好从修持愿菩提心开始,逐渐发展到行菩提心与究竟菩提心的理由。

我们生起悲心的对象根据绒松巴(Rongzompa)的说法,初学者应该以众生做为生起悲心的对象,但他并非指众生是真实存在的。众生是一种幻相,他们的本质是「空」的,然而对我们而言,他们的痛苦轻易可见,如同空中的彩虹一般。对如此的对象所生起的悲心,不会被执着所染污,也永远不会让你精疲力竭;这种悲心无所局限、无穷无尽,而且丝毫不缺乏智慧。

根据弥勒菩萨的《大乘庄严经论》

(梵 Mahayanasutraalankara),我们生起悲心的对象——有情众生,分属若干种类;·渴望获得欲求之物的众生。

·受其「敌人」(他们的情绪)所影响的众生。

·饱受恶行苦果的众生,包括投生恶道,以及无法分辨对错而且不了解「因」、「缘」、「果」法则的无明众生,例如以为只有靠杀生才能生存的屠夫等。

·持有邪见,因而承受了「额外束缚」者(除了身为无明众生之外,他们还接受了有神论者的教导,所以背负了更多需要被澄清的邪见);以及喜欢世俗「有毒食粮」之享乐的众生。

·因憍慢而「迷失」的修行者;以及那些具虔敬心、精进又不憍慢,但因走入岔路而选择了如自我解脱道等较低法教者。

·仍需要积聚大量福德,所以尚属「力弱」的菩萨。

某些大圆满或大手印的修行者,如果他们修持的动机是基于对心性的好奇,以及想要更加理解的愿望的话,或许也应当被加入上面这个清单。对于修持任何法道的任何佛教的修行都应该发自对众生之苦的悲心。

愿菩提心——修持如我们已知的,愿菩提心是初学者力所能及的法门。其修持从读诵大菩萨所着作的殊胜祈愿文,例如祈愿文之王:普贤菩萨的〈普贤行愿品〉,一直到避免任何可能毁损你愿心的行持都包括在内。乍看之下,这非常直接明了,因为你需要做的一切就只是一再地祈愿众生证悟成佛。不过,它确实有其难度,因此,你应该想尽各种办法来维系这个修行。

举例而言,有时你会觉得自己在假装,不论你如何想要真诚地修持,感觉就是不对。

或者,偶尔会感到真实,可是那种感觉立刻又消失了。所以,你要试着对自己的修持感到满足,不论感觉如何,甚至只是动动嘴皮而已都好,因为至少你已在付出努力。

众生是无明的,而且烦恼炽盛,我们今天渴望的东西,明天可能会完全排斥;心情也可能从一个极端摆荡到另一个极端,然而,我们对于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却一无所知。即使你有钱能为朋友购买他们渴求的昂贵奢侈品,但你能够满足他们对于物质财富的贪欲吗?虽然大多数的众生还不知道,但他们真正需要的其实是证悟,所以,要靠你来替他们做决定。

发下宏愿——「愿我带领一切众生证悟」,然后,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要坚守纪律,依照自己的计划持续修行。下定决心,永远不要给予众生他们认为自己想要的,而只给予他们真正需要的,也就是免于二元分别、执迷与纠缠的自由,以及免于不断落入「好」与「坏」两种极端的自由。要记住,经由发愿的修持,所有这些都能实现,因此,即使你感觉自己是在假装造作,也只管继续修持。

有两种方法,最常用来生起菩提心:

(一)施受法;(二)「四无量心」的一系列观修法门。

施受法施受法是一个极好的法门,因为它提供了一种引发悲心与菩提心的具体技巧。我们一再被告知,「自我珍爱」以及只顾自己幸福的习气,就是我们痛苦的根源与心灵之道的绊脚石,所以,对治它的方法显然就是珍爱他人。

这方法很简单。呼气时,把所有的快乐、美德与物质财富,毫无分别地给予每个众生;吸气时,吸进他们所有的痛苦、困难、障碍以及不善的念头与行为。

施受法让我们开始调整自己的发心,它也很可能是初学者的最佳法门。如同往昔伟大的噶当巴上师们所一再叮咛的:

「给予他人所有的利益与收获,自己承受所有的损失与挫败,这是修持菩提心所需要培养的态度。

」现代人苦于一种严重的挫败,那就是缺失自尊或一种健康的自我感觉。因此,一些新进的学生会问,如果在施受法中承受了他人的痛苦,是否会导致自己失去自信心?事实正好相反,我们身为菩萨所要培养的态度——渴望将一切美好给予他人,愿意承受所有的损失、不愉快或困难——不仅能巩固自己的信心,而且还能完全去除自尊心匮乏的状态。

寂天写道:

何需更繁叙?凡愚求自利,牟尼唯利他,且观此二别![5]

(这些道理明白易晓,何必再多费口舌呢?愚笨的凡夫不断追求自利,却惨遭痛苦;牟尼一切智者一向利益众生,终成正觉。你瞧,这两方面的功过得失差距有多大!

)若不心自乐,真实换他苦,非仅不成佛,生死亦无乐。[6]

(如果一个人不能学习心自己的幸福真诚地替换他人的痛苦,那么未来非但不能修成圆满的佛果,即使在生死中也不会有快活的日子。

)卑微的自尊从何而来?那些自尊的低的人,通常有很强的我执,他们渴望凡事做到最好,因而每个所遇之人都给他高度的评价;他们认为自我被压抑而微弱,因此需要膨胀。

不过,一旦我们培养了菩萨的心态,我们会几乎或完全没有我执,因此,没有「我」会担心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了出去,或有不好的东西会前来烦扰。菩萨没有「我」做为参考点,因此,他们的自信持续增长,让「卑微的自尊」这种想法甚至连露出丑陋面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不要害怕一再重复地实践愿菩提心。

四无量心关于慈爱与悲心有一种普遍存在的误解,它绝对是错的,但是困难在于它也包含了部分的真理,因此很难纠正。以我们对自己宠物狗的爱为例,这种爱通常来自于我们需要陪伴以及绝对的爱慕与顺从——当我们要一条狗坐下牠就坐下时,我们会感到很满足。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爱,可是它并不完整。深刻的爱是完全无条件的,毫无任何期待、个人的企图或自私的动机。若要对狗生起深刻的爱,不仅是要以喂牠、带牠散步、让牠保持洁净等方式来关心牠,而且还要在最可能的层面,给牠发现佛法的机会,最终才能令牠证悟成佛。

如同「四无量心」这个名词所表明的,这个修持包括四种观修,从任何一方面都是无量的,包括修持的对象——「一切」有情众生——也是无量的。

「四无量心」是什么?慈爱、悲心、随喜、平等舍。

慈爱——观修慈爱,能培养「愿一切众生永具快乐与快乐之因」的这种愿望。我们以如是思惟开始:

「愿一切众生现在快乐,就在此刻」,然后思惟现在正在忍受严重忧郁之苦的某个人。而当你思惟:「愿一切众生快乐……」时,想象那个人得到了纾解忧郁所需要的一切,并发愿:

「愿他得遇所有快乐之因,最理想的是得遇佛法。」因此,第一个无量心是「愿一切众生永具快乐与快乐之因」。这与一般人道主义主张「给予」的想法不同,因为我们不仅是提供某个人一顿饭或一张床,而是给予每个人快乐与快乐之因。

悲心——在此,我们培养「愿众生离于痛苦与痛苦之因」的愿望。我们再度想到那个饱受忧郁之苦的人,以及世界上所有忧郁的人:

「愿他们离于忧郁与忧郁之因。

」在此,「因」是指他们的情绪、恶念与恶行。

「愿他们当下就离于一切痛苦」,并且「愿众生避免杀生、偷盗、妄语与一切导致不快乐的负面情绪」。藉由这项观修,你不仅给予众生快乐与快乐之因,也使他们离于不快乐与痛苦,并且离于不快乐与痛苦之因。

噶玛·恰美仁波切曾说过,虽然所有众生都曾在过去某个时候做过他的母亲,但是由于她们毫无记忆,因此她们有可能会攻击他,或与他形同陌路。而在另一方面,我们知道自己与众生的关系,因此怎么能不友善地对待每个人?

这也许适用所有的人。例如,如果你慈爱的母亲突然发了疯,而且攻击你,你的第一反应可能是担忧,随之而来的是对她涌现更深切的慈爱与悲心。

随喜——接着,经由生起一种愉悦的欢喜,我们培养「愿众生始终不离快乐与无苦」的愿望,「愿众生永远保持快乐」。

在「四无量」的观修中,「随喜」极其重要,因为即使我们放下「愿每个人都全然快乐」的愿望,我们仍然容易嫉妒那些看似比自己出色的人。羡慕与嫉妒是我称为「失败者」的情绪,对治此二者的方法就是生起随喜之心。

平等舍——最后,众生由于自己的执着与瞋恨而受苦,我们愿众生离于一切期望与恐惧,以及对世间事物(世间八法)的执着与瞋恨,以至于最终甚至连造成分别的想法都不会生起。

如是思惟:

愿众生安住于平等舍,离于偏见、执着与忿恨;愿众生离于期望与恐惧、贪欲与瞋恨;愿众生无「家人」或「敌人」之念;愿众生持平等心,不憎恨敌人,不贪执亲友。

以此,愿一切众生与诸法皆平等。

让这些想法留驻你心,就是平等舍的修持。

修行者必须投入时间与精力在心中生起这四种观修,虽然它乍听起来可能有点抽象,彷佛是在建造一座无尽的通天长梯,但是你要始终记得,这是修心非常重要的法门。菩萨需要建立起坚定不移的勇气与发心,因此你应该于此时此刻就开始。分别观修每一个无量心,首先应用在你所爱的人身上,然后扩大到朋友与邻居,最后到一切有情众生。这并不只是一厢情愿的一个修习,在究竟上,我们是在许下一个衷心的愿望,愿一切众生离于分别好与坏、对与错。

「无量」是个值得注意的用词。把这四者称为「无量」是有很好的理由的,我们应该以「道即是目标」的观点来理解它。在目前,当我们祈愿一切众生证悟时,我们自动会想象带领众生成佛是一个可衡量的目标,而且这个过程有个终点;不过,它其实并无终点,否则我们所观修的应该是「四有量心」。因此,我们必须习惯于这个观点:我们的心灵之道有个「无量」的目标,而我们以「无量」的态度与「无量」的发心来追随它。换句话说,它是无有目标、无有终点的过程,以及一个无有目标的动机。

行菩提心六度修持行菩提心就是实践「六度」的具体行持,「六度」包括修持布施、持戒、安忍、精进 、禅定与智慧。为什么是六个呢?因为如同弥勒菩萨所指出的,我们需要这六者去对治他所谓的「偏爱」或「嗜好」的六种特定习气。而且,无论你修持哪一度,即使只是在初学者的层次上,如果你的发心是希望解脱一切众生,那么它就可以被归类为修持真正的「行菩提心」。

布施——我们有自认穷困的「偏爱」,而且希望被填满;对很多人而言,不忙碌几乎是无法忍受的。我们可以用布施的修持,来对治自己所有贫困心态的习气。

佛陀曾告诉我们,即使只不过布施一棵青菜,如果能把那棵青菜想象成自己的四肢或一大块血肉,那将会帮助我们习惯于更广大的布施。如同先前一再强调的,我们应试以渴望证悟成佛为发心,来向往真诚的慷慨布施。不过,我们想要被看成是好人或社团中坚分子的野心,或想要来生更为富欲的希望,经常将它染污了。因此,菩萨对微小而暂时的成就,必须习惯于抗拒其诱惑。

如同弥勒菩萨在《大乘庄严经论》中所说,对于菩萨而言,一个乞丐可以是圆满布施的「因」。所以,当你遇到乞丐时,要这么想:

「这个人正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种下未来取之不竭的财富种子,他甚至可能是佛或菩萨的化现。供养这个乞丐,无论多么微不足道,我也许开始结个缘,经由此,有一天我能带给他证悟的无尽财富。

」而金刚乘的教导则说,这个乞丐或任何讨厌鬼,可能就是你上师的化现。

持戒——我们还「偏爱」麻烦;为了挑战这种习气,做为大乘法道的追随者,菩萨应持守三种戒律:

(一)摄律仪戒——避免诸如杀生、谎言或诽谤等恶行的戒律。

(二)摄善法戒——帮助聚积良善功德的戒律,例如皈依、生起菩提心或修持六度;(三)饶益有情戒——利益他人的戒律。

顺便一提的是,做为菩萨的你,如果必须说谎或中断心灵修持才能持守饶益有情戒的话,那也只好这么做了。你必须永远从事利益众生所必要的一切,即使是必须违背前两个戒律。

安忍——我们另一个沉溺于其中的「偏爱」,就是易于被鼓动以及情绪极端化。我们需要以安忍来去除这个习气。

菩萨修持安忍有很多种不同的方法,例如,你可以自愿承受他人的痛苦与苦恼;或者,无论生命发生什么状况,你在修持上永不妥协,总是以佛法为优先;或者对于那些想要伤害或诽谤你的人,培养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

我们可以从「相对」与「究竟」的两个角度,来检视永不妥协的佛法修持。如果有人伤害你,做为菩萨的你应该培养这种态度:轮回是苦,如同火是热的,痛苦无法避免;因此对施加痛苦给你的人,你没有失去耐心的理由。同时,由于轮回众生本具善性,他们施加的伤害是暂时的,因此你更没有失去耐心的理由。反而,恰如寂天所说,你应该扪心自问,为何在过去会造下导致他人伤害你的业因。

因何昔造业,于今受他害?

一切既依业,凭何瞋于彼?

(为什么从前要造下瞋害众生的罪业,以至于今生遭受报应而被人伤害呢?既然一切都根源于自己往昔的业力,我凭什么瞋恨害我的人呢?)究竟的安忍,则是理解自己、伤害的行为以及伤害自己的人,这三者全都是幻相。

这是我们应该培养安忍的方式。

精进——不论我们如何坚称自己想要努力,想要真正专注在该做的事情上,事实是我们「偏爱」怠惰、散乱且完全温不经心。对治这种状态的方法,就是精进。

「精进」是对菩萨道与菩萨行培养出喜悦。然而,我们生生世世只体验过追逐轮回的快乐,要对菩萨行生起喜悦是困难的;要端坐不动、禅修一小时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们必须精进地利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来增长喜悦,例如听闻佛法、思惟佛法,或与具启发性的人聚在一起。

同样的,当不利的境遇与悲伤来袭,我们必须学会利用它们做为提醒,切勿过份专注于试图解决难题,通常它们都无法解决。反而,你应该转而思惟轮回的艰难与过患,来帮助自己克服怠惰。

禅定——接下来的「偏爱」特别适合于现代人,对他们而言,个人「权利」、个人空间与独立自主的需求特别重要。我们常常大声宣告:「独立自主」是我们幸福的关键,但在实际上,我们偏爱被奴役。我们性喜被其它人、事所统御,被锁链束缚、被抓着头发拖走,或被气氛、状况与处境所拉扯。为了战胜这项偏好,我们运用禅定的修持。由于这个修持什么都不用做,因此理所当然的,它绝对不会屈服于各种状况,而能远离奴役。

我们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无法一次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因此多世以来形成习于偏爱散乱的结果。这个老习惯,让我们难以超越自己矛盾情绪所散发出来的炫目强光——因为情绪的强光经常掩盖我们。所以,我们必须不断地培养安住于不散乱的这种能力。

智慧——我们「偏爱」邪见(wrong view)。邪见是一个无限复杂双令人着迷的主题,不过简而言之,它就是任何一种极端的见解。

当事情未能依照自己所认为的方式发生时,我们会感到震惊,这就表示我们持有邪见。这是因为我们只注意到表层的因缘,而非更微细的层次,才会如此。从表面上看,认为没有任何事物能无因而生,而且一切事物都是因缘之产物的科学观点,似乎是一种「正见」。

不过,现在也有人几乎是以不相信「因」、「缘」、「果」的法则而自傲,因此也不相信转世。

在逻辑上,这表示他们也不相信善与恶、善业与恶业的概念。所以,连我们这些自认为是佛陀法教(特别是有关「业」的教导)的追随者,由于习性之故,在内心深处也都相信处境与事情都有可能随机出现,这并不令人意外。

「智慧」是菩萨最重要的特质,因为如同法称(梵 Dharmakirti)所说,无论培养深刻、宝贵的慈悲心有多么重要,这样做并不能从根本上否定无明。因此,只是培养慈悲心无法根除轮回。

学生们经常会问一个问题:

「在佛教中,『罪』(sin)是什么?」从藏语翻译过来的「罪」通常是指「非善」(non-virtue),它是从这六种偏爱中衍生出来的任何东西,它可能与某种偏爱,或几种偏爱的组合,或是所有的偏爱都同时有关。

在传统上,未修持六度的众生被形容为如同迷失在密林或沙漠中的盲人。形容他是「盲人」,在因为他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且没有朋友或导师引导他。他缺乏布施资粮的滋养,也无持戒盔甲的保护,他的安忍财富也然耗尽,推动他向前的精进也不够稳定,他因不具禅定而无处栖身。最糟的是,他没有可做为扶持的智慧拐杖。

不过,永远不要以为「六度」超出你的能力所及;因为,如同寂天所说,没有什么是你不能习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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