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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僧番僧,只是佛法的种子

这个会一开,那可真是不得了。第一天晚上谈完了,第二天下午又继续谈,还一直谈到晚上,到第三天又再继续,而且,这一谈就谈了十几个小时。这段期间,都是常闻法师替我口译,而且翻译得真好,好到有时候我自己听了都愣住了:我怎么讲这么久啊?

但他就是有办法翻译!而且我讲的内容,经常引用很多的经教典故,好比这部经怎么说,那部经又怎么说,常闻法师都能记得起来,而且翻译的内容和我所要表达的完全一模一样,甚至当我提到师父的理念或教诫的时候,他更是熟稔,所以发挥得更好!另外,我不免会讲到一些有关心性的叙述与说明,做口译的人,如果自己本身没有那样的体验,当别人讲完后,要从自己的嘴巴里再翻译出来,其实是蛮困难的,可是常闻法师都能在现场立即翻译得很好。

常闻法师从法鼓山调派到这里来,大概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一年前、一年后见他,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真是让人赞叹!也有可能是我从前很少跟他接触、不认识他,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真是对不起。这次有机会来到这里,真的让我觉得很高兴。高兴的是,我从常闻法师的身上,看到我们法鼓山,尤其是法鼓宗未来的希望!

当然,我们许许多多的师兄弟,都是尽心尽力地在推广师父的禅法,但不可否认的,我们天生就是一张东方脸,脑子里就是东方思想,我们所有的表达方法,和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就是不同。

佛法最初传到中国的时候,也都是那些“胡僧”在做翻译,把经典佛法翻译成汉字汉语。我们称这些人为“胡僧”,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单纯就是指非汉地的出家人。他们传法很辛苦,当时真正能接受大法的人也很少,不过,他们还是植下了一些种子。到了什么时候,佛法在汉地才得以大成呢?到了有汉人的出家人的时候、汉人能研习教理的时候,佛教的慧命才真正在汉地植根。

同样地,对于美国或其他国家的人来说,我们这些东方来的“番僧”,就只是把师父的理念和禅法,像种子一样地传布过来。至于将来,这些种子要如何开花结果,就有待这里本地人的努力。

回到我们原本的主题。我们从应该念“ɑ”弥陀佛、还是“e”弥陀佛,谈到修习佛法不要只是执著在是非对错,就好比当时我不了解师父,认为师父怎么这么严防男女界线,真是“龟毛”!其实这些都是落在自己的想法和是非分别上。当时,我无法理解师父的用意,等到现在清楚了,就深深体会到所谓的“为而不为”,也就是说,我们“身”为这样的身份,就该“行”这样的法。

师父在《雪中足迹》书中也提到自己早期的时候,是存有男女相的,而且还严防不可逾越这条界线。师父在日本读书的时候,博士论文还没完成,他的指导教授就去世了,使得学位可望而不可及,加上随时都有可能被遣返,而他在经济上又遭遇挫折,值此多事之秋,有人建议他娶老婆、做住持了此一生,所以他对男女界线的画分,就更为严谨。

我真的很感谢师父给我的教导,不论在禅堂或是在日常生活中,我都有幸能跟随他老人家学习,师父从来不吝于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给我指导,让我深感受用,我希望我能把从中得到的、最好的,也能和你们每一个人分享。

所以,这次我来美国,本来常华法师给我的行程安排,是希望我还能到其他的州去讲经、接引、开示。但我觉得那不是我的所长,而且山上所有的师兄弟都能胜任,纵然一开始他们可能讲得不是那么好,但若能让法师们趁着这些机缘,在过程中教学相长,最后也能成长自己。我自己讲经论已经讲了几十年了,所以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去磨炼。

我总觉得,佛法并不是“用讲的”,最好能从修行上实际去体验。关于实修,我比较有心得,所以既然请我来美国,我当然要把我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修行和实证,和大家分享。所以我就跟常华法师说:“别州的行程都取消吧!我就专门教修行”。

常华法师本来只是要我来这里主持禅七,但我告诉他,我佛七也打得不错喔!我就是这样自我推荐!

在我的小道场里,常常以念佛和参禅来接引众生。讲句实在话,道场是需要维持的。那谁比较会做布施呢?念佛的人——因为念佛的人比较会来参加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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