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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又哭又笑的杜鹃窝

会有人哭,也会有人笑。各位不要以为大笑的人是因为着魔了,并非如此!那种笑,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觉得很好笑,他就是抑遏不住地一直笑,其实这和“悲”是差不多的,是同样的心态,而且大笑到最后,可能就会变成大哭!

各位如果遇到这样的境界,看到有人一下子大笑、一会儿又哭了,不要以为这个人是精神病,不是的!这是心境转变而产生的现象。如果你们没有体验过,也没有看过,就会害怕,以为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于禅修的带领人来说,他们经常要利用各种方式,让禅众的身心进入集中统一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禅众的身心经常会产生这些现象,这是很正常的。

记得师父最早带领我们禅修时,因为当时中国台湾较少有人听过或看过这些现象,来参加禅修的人也大多是刚接触佛法,所以当他们自身出现这些现象时,往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其师父一开始带领大家时,又非常神秘,所有的门窗都要用不透光的黑布遮住,而且三不五时就从禅堂里传出禅众大哭大叫的声音,因为我们的门窗关得紧紧的,外面的人无法偷看,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状况,所以他们听到这些声音就会觉得很恐怖,就觉得很神秘、很古怪!另一方面,对在禅堂里面修行的人而言,又闷又热又难受。大哭大笑的人,自己不知道所以然,旁边看到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里里外外的人都把我们当成是杜鹃窝(疯人院)!因为当时有一部电影叫做《飞越杜鹃窝》(One Flew Overthe Cuckoo's Nest),我们都是自愿进去杜鹃窝的!

不瞒各位,禅堂里面真的是无奇不有!记得我第一次跟随师父打禅七时,我自己的身心完全掌握不住,又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把我搞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为什么呢?因为我自己不知所以然,不知道禅众学员为什么哭?也不知道禅众学员为什么笑?为什么笑完、哭完后就倒在地上?而且,师父还会特别慈悲、特别温柔地对待这些禅众学员,这些禅众学员倒在地上休息一阵子后,整个精神状况就跟以前不同了,他们身心表现出对法的体验也好像不一样了。

因为我是护七的人,可以稍微走动,所以能够互相比较、看出差异。比方说,我旁边坐了一位海军军官,只有二十三岁,长得又高又帅,魁梧得很,也是个美男子!他非常用功,到了第三天,他突然不知怎的就嚎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坐在他旁边的我,被这个魁梧男人的大哭,弄得手足无措!

当下,师父大声地告诉我们:“不干你们的事!照顾你们自己的功夫!不准看!也不准起心动念!”虽然师父说不准看,但他坐我旁边,我还是用眼角瞄着偷看,我一边偷看,心里一边嘀咕:怎么搞的!一个大男人,还是海军陆战队训练出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悲的事情要哭成这样?

他就这样哭到完全抑遏不住,大哭了至少有五分钟以上!因为他声音很大,所以五分钟已经很吓人了!他本来是坐着哭,哭到最后好像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就摊在地上。这个时候,师父走过去跟他说:“放松、放松,睡倒、睡倒。”我心里想:“要是我也能睡倒,那有多好啊!”可是师父没叫我睡倒,我也不敢睡。他就这样睡了,我们其他人还是得打坐用功,他大概睡了个把小时后就起来,好像没事了,又继续开始打坐。

我又偷看一下他神情,发觉他跟先前好像不太一样。禅期的前三天,虽然他也非常用功,但可能因为方法还没上手,还在努力,所以看得出来他身心非常疼痛、不安。但奇怪的是:怎么经过大哭以后,就不同了?他好像脱胎换骨一样,进入另一个境界了?更奇妙的是,师父三不五时就会对他大加夸赞,还叫我们大家也要继续努力!

我心里想,他所有的变化都是来自于那一哭,所以我就坐在那里告诉自己:“哭啊!哭啊!大声哭!大声哭!”可是没用,我就是哭不出来,接着又想:“我怎么这么笨!明明就坐得这么痛、这么苦,就哭嘛!”可是脸皮还是放不下,哭不出来。我感到很纳闷:“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人哭成这样?”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另一个女众也“发作”了!但是她哭了以后竟变成大笑,之后又开始乱讲话、乱走动!

在我们经行的时候,这位女众突然大喊:“看啊!大家看啊!你们看,佛就在那里啊!阿弥陀佛就在那里啊!释迦牟尼佛也在那里啊!”大喊的同时,她的手就这边指指、那边点点,好像真的有佛菩萨站在那里一样。

师父一样告诉我们:“不干你们的事!自己照顾自己!”可是我看着她,好像是出了状况,已经精神失常了一样,嘴巴不停地讲话,行动很奇怪,表情也很怪异,和原先那位军官发作的情形不太一样,这位女众好像已经进入歇斯底里的状况,但却又不完全如此。总之就是很怪,我也没办法形容,就是怪到不可说!

于是,我又开始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子呢?”尤其当她说“这里也是佛,那里也是佛”的那种模样,好像她是真的看到了佛一样!但我明明就没有看到啊!哪里有佛啊?而且,各位想想,当你自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却听到别人告诉你,你的身旁有东西,这不是很可怕吗?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师父还是要我们别管。经过那天发作后,隔天她又恢复正常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就更加不知所以然了!又会狂哭、又会狂笑、又会狂说,到底怎么会这样?这些种种不同的行径,让我十分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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