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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孝,不在朝朝暮暮

色达的夏天迷人至极,尤其是我院子里的夏日风光。

花丛中似乎聚集了所有的颜色,让人以为姹紫嫣红的春天还在继续。一些小松树、小柏树间杂其中,青青的、嫩嫩的,在夏日晚风中轻轻摇曳。偶尔从地洞中、树背后还能发现几只探头探脑的小兔子,悄悄向四周张望。在黄昏灿烂而透明的光线中,蝴蝶蹁跹的翅膀划出美丽的弧线。

经常有人说我的院子像个植物园,还有人说像印度的红花花园,我却觉得它叫书院最合适。我在这里闻思、翻译经论,这个小天地与鲁迅先生、苏东坡居士的书院该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正在青草地上看书的时候,圆策拿着一尊文殊菩萨像来到我面前。

“又要让我开光哪?”我合上书卷。

“麻烦上师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上师,您什么时候也给我的脑子开开光。”他摸摸自己的脑袋。

“可以呀,”我冲他笑笑,“到这里有七八年了吧?智慧还没打开呀?”我接过文殊菩萨像。

他又是那么憨憨地一笑。

八年前,圆策悄然离家,这些年一直隐瞒着出家的实情,在深入经论的日子里,他没有忘记远方的父母,常有消息往来。

他说,八年前的雨来已经有了新生,期待有一天,父母能叫我一声圆策。

听母亲讲,我出生的时候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等父亲浑身湿透地领着接生的医生赶到时,我已经急不可耐地呱呱坠地了。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的父亲,便脱口而出给我起了个名字——雨来。

在雨中,我降生到人间,大千世界中从此多了一个叫“雨来”的小不点留下的足迹。不记得儿时享受过什么珍馐美味,但在非常贫寒的家境中,那种暖融融的和睦气氛却长久留在了记忆中。

父亲每月工资只有三十六元,却要养活一家七口。我深知父母捉襟见肘的窘境,便经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减轻他们的负担,比如常和哥哥爬上高高的榆树去摘“榆钱儿”,以充全家之饥。每当黄昏掌灯的时候,全家老少围坐在一起,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品着满屋子氤氲着的榆花略带苦味的香气,那时候,我也大约能体味得出“合家欢”的美好含义了。

昏黄的灯光中,每一张泛着温情、开心的笑脸,还有那一大盘冒着热气的“榆钱儿”,便形成了我对童年最温馨的记忆。

在艰辛中长大,清贫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成为记忆中的风景。哥哥姐姐都相继大学毕业并找到了理想的工作,我也考上了财贸管理学院学习经济管理。

大学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去阅读。喜欢历史、名人传记的我,广泛浏览了东周列国、先秦两汉的史料。每每读到诸侯争霸、忠孝节义之臣慷慨赴死的情节,我便忍不住遐想联翩、魂魄飞荡,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报吾土吾民,以济苍生;看到奸人佞臣,便往往拍案而起,恨不能一手擒来、诛而杀之。就这样在踌躇满志、幻想与失望的交替来袭中,度过了少不更事的大学时代。

在人间的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沿着命定的轨迹匆匆向前。前人如此、今人如此,后人还将重演相同的故事,只不过换个躯壳、换种方式而已,生活的实质本无不同,无外乎生老病死。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广播电视局,担任会计并负责广告的宣传策划。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我也没觉得就这样过下去有什么不好,反正大家都这么过。只是偶尔会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伤感涌上心头——真就这样过完一生吗?

每当这时,我总爱站在地图前,在想象中跨越高山与大川,让封闭于狭小空间的心得到暂时的释放。我的手指抚摸过云南的西双版纳、西安的兵马俑、成都的都江堰……每当目光停留在四川的时候,心总是备感亲切。我常常指着它喃喃自语:以后一定要到那里去。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怎样的一种因缘?我最终踏上了这片土地,并且一住就是八年。

世间的生活按部就班地继续着,直到那次拍摄广告。命运往往就是这样,在一瞬间被彻底扭转了方向。

那天,我和同事到郊区集贸市场采访拍摄,收工后正准备回家,忽然看到一队人马吵吵嚷嚷往一个院落里涌去。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趣,便鼓动同事一起去瞧瞧热闹。刚到门口,“华严寺”三个大字便赫然入目。我不禁诧异万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眼皮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寺院,赶忙拽上同事随着人流拥进去。

里边的庭院不大,三间瓦房里供奉着几尊佛像,有一个经书流通处,两边是简单洁净的僧寮。一位师父见到我们后,很热情地迎了出来。我们都是初次与出家人见面,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好。师父便送了我们几本《觉海慈航》《因果轮回》之类的小册子,嘱咐我们回去后静心地看。

想来,这就是我与佛教的初次结缘吧。本来大脑中一点佛教的概念都没有,更甭提什么信仰了,还多多少少以为那是迷信,反正从来也没研究过。那次的不期而遇却让我心中产生了一些涟漪。出家人那么热情,这寺庙看起来也不错,那就看看佛教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这样,我首先打开了《觉海慈航》。

看过之后,我虽对里面的观点不能完全接受,却对善恶有报很认同。还有些问题不明白,便想去问那位师父。这样一来二去,我也就成了华严寺的常客。

往寺庙跑的次数越多,越羡慕出家人那种超然物外、悠然自得的心态。同时也渐渐对世人不解生存之苦,反而执著于声色犬马、钩心斗角感到乏味。联系曾经读过的春秋史册,越发感觉今人之唯利是图、为钱丧命、损人利己、中饱私囊,与古人所谓“丈夫宠辱不能惊,国士如何受胁凌。若是忠臣奉廉洁,外人未必敢相轻”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候,我的思想开始起了波澜。到底是别家辞亲走到青灯古佛黄卷中,还是继续做我的财会和广告呢?

1994年3月,四川成都昭觉寺的一位法师到我们那儿传法,对我教益良多。法师言谈举止间总是透着一股飘逸脱俗的风韵,而且佛法造诣颇深。记得他反复对我开示,讲明人身难得、佛法难闻的道理,有几句话留给我很深的印象:“你以为你能活多久呢?是不是可以万寿无疆?有限的人生除了用来上茅房、进厨房、躺床上,是不是还该干点别的?”

想起自己往昔的豪言壮语,细细斟酌,发现那毕竟不是利益大众的真正道路。自己喜欢的那么多春秋义士、战国英雄,别说扭转历史了,有哪一个能扭转得了自己的人生呢?看来只有精进闻思修,将来弘扬佛法、净化人心才是正途。

我朦朦胧胧的出家志愿开始日渐清晰了。与这位法师商议时,法师说:出家实乃大丈夫之举。但最好能把父母安排好,不要有后顾之忧。

这个时候,我开始体会到“自古忠孝难两全”的滋味。父母恐怕是安排不好了,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我这个孝顺儿子去当“断子绝孙”的和尚。无奈,我只好骗他们说要去美国小姨家,并说朋友在北京已替我办好了护照。本想星期天走的,不想,星期五就被姐姐发觉了,她一言不发红着眼圈就要进父母房间。我一把拉住她,小声抽泣着说:“让我干我想干的事吧,否则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我就这么拽着她的衣袖,她就那么红着眼睛看着我。过了很久很久,姐姐叹了口气,哽咽着说:“你走吧。”说完转身就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的后背在剧烈地颤抖着。

当天中午,我就到单位把事情处理完了。回家后,看到老爸老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姐姐一言不发地陪着他俩。等到我进去,姐姐硬挤出一个笑脸,在我眼里,那比哭还让人难过。

我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尘世中的家,望了一眼操劳大半生的爸爸妈妈,心中一阵酸楚:今天我就要离开你们了,以后我就没有世俗的家了。

掩上门,我悄然离去……

时至今日,我出家的消息一直瞒着父母。在雪域高原,在喇荣,八年来,我每隔几天就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告诉父母我在外求学经商,一切都好,请他们不要挂念。哥哥姐姐自然也帮我几句腔。

父母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个雨来怎么八年都不回来看看爹娘呢?

我现在已不叫雨来了,八年前剃度的那一天,我就有了个新的名字,叫圆策。什么时候,父母能叫我一声圆策呢?

在人间,就有许多这样的无奈,每个人都不可能活得圆满,就看你如何取舍。我只能选择舍弃小家,否则带着这么多羁绊,又如何走上出世间的大道?现在我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快快修成,好有能力去解救父母以及如父母一般的无边有情。愿所有众生都能在佛陀的大家庭中,享有生命最自在的欢唱。

圆策讲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坠了,它的最后一抹光亮在文殊菩萨像的脸上淡淡地敷上一层金辉。四周静谧极了,飞舞了一天的蝴蝶此刻静静地伫立在青草尖上。很少见过如此绚烂的翅膀,金色铺底,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橙红色花斑,在黄昏柔和的气息中微微浮动。我和圆策此刻都把目光专注在了它的身上……

家人给我买了上千元的奢华时装,

他们说:“趁现在年轻,好好打扮。人死如灯灭,再不玩就晚了……”

我想起了悉达多太子,如何舍弃万千荣宠,为道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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